谢灵均不卑不亢道:“并非过问岑掌门私事。实在是掌门昔日要杀我师兄的事情历历在目,如今也心有余悸,生怕岑掌门又要说些‘魔种降世’‘为祸人间’的谶语。”
说完自我开脱的话,又接着为沈正泽辩驳:
“沈师兄与人为善,从未杀人。岑掌门如果因为不经的策算,就要随意杀害他的话,我可真不能理解。我如若看一个人不顺眼,可这个人以前、现在都没有犯过事,就说他以后一定是大奸大恶之辈,现在就要除去他惩恶扬善。我如果是这样的人,岑掌门是否觉得不齿?”
“你!你!”岑听雨当即被谢灵均的话气到。
他喘了几口气,反唇相讥:“你觉得我看沈正泽不顺眼?我和他无冤无仇,至于冤枉他吗?而且他难道不是心魔炽盛,难以根除吗?你小子指桑骂槐,真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谢灵均淡淡道:“我说什么了吗?”
谢灵均说的是“我如若看一个人不顺眼”,虽然说都知道他说的是岑听雨,但并没有明说,岑听雨也没法直接骂回去。
“岑掌门消消气。”谢灵均平缓道,“岑掌门不是说师兄‘心魔炽盛’吗?如今我已经找全除去心魔的全部灵药,只等大师熬制药剂,喂给师兄喝下。还请岑掌门耐心些,师兄很快就灵台清明,没有心魔了。”
岑听雨闻言,颇有些惊讶:“除心魔的药,你是指‘涤除玄览’?”
谢灵均道:“不错。”
岑听雨微微皱眉,不是很敢相信:“如果我没有记错,制作这药的灵材有许许多多,上至九天、下至深渊。就算你找齐大部分,可天灵珠、滚冰糯这两样,你又从何而来?”
“这就不便告知了。”谢灵均不愿多说,只想着快些炼成药剂,将沈正泽从灵山谷底解救出来。
岑听雨看谢灵均成竹在胸的神情,也信了几分,于是道:“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再等沈正泽吃完药剂之后,再重新策算过。”
谢灵均听到对方松口,态度也好转起来:“多谢岑掌门。”
岑听雨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不必谢。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对一个失声、失聪、失明的人下手,也确实于心不忍。”
谢灵均心中一沉,疑惑道:“失声、失聪……失明?”
他离开的时候,沈正泽明明只是失声而已。在没有他陪同的日子里,沈正泽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沈正泽知道自己的情形吗?
谢灵均不敢再想下去。
岑听雨看谢灵均疑惑忧虑的表情,点头肯定道:“不错。沈正泽的情况非常特殊,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入魔竟然还会失去感官。”
谢灵均闻言,再也等不下去,直接从袖中将玉轴取出,递到慧明面前,恳求道:“望大师为沈师兄炼制解药。如果师兄心魔除去,也望大师将人从谷底放出,还他自由。”
“好。”慧明接过玉轴,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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