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泽喃喃道:“当初……”
“当初你为了什么,来勾引我呢?”谢灵均打断沈正泽近乎私语的话,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沈正泽蹙眉,薄唇轻抿,不肯开口说话了。他的所作所为,被对方概括为“勾引”,这让他十分难堪。恼羞成怒之下,他的右耳再度发烫。
谢灵均漠然道:“又是发了心魔誓,不能说出来对吗?你肯定在怨我,怎么有这许多让你苦恼的问题。你不去思考,只想着为了大师兄,你什么都能做。可是这些事情,要你去想,你到底愿不愿意做,这就让你痛苦了。对吗?”
“对。”沈正泽干脆承认,也不想遮遮掩掩,“你既然知道,我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一想到这些问题就痛苦万分。你为何还要逼着我去想?”
谢灵均残忍道:“因为我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
“你……”沈正泽略微感到震惊。
谢灵均见对方望向自己,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握住对方的下颔,又深深吻上。
沈正泽握住谢灵均的手腕,却无力挣扎,只等对方放开自己后,才说:“先看看这地砖吧,有古怪。”
“好。”谢灵均真是爱极了沈正泽这复杂的神色,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终于松手,顺着对方的话,看向青石砖。
沈正泽长出一口气,目光闪烁不定,又贪恋谢灵均的触碰,又不敢去思考对方提出的问题。纠结之下,再无法思考与感情相关的事,只好将注意都转嫁到地砖之上。
“青石砖上有着黑红的痕迹,这让你联想到什么?”沈正泽问。
谢灵均不假思索地答道:“魔。”
“是。”沈正泽道,“青石砖上有着这么深的痕迹,显然受魔气侵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曾经看《器宗实录》这本书,书上写谢长怀入魔了。”
《器宗实录》上记载:道元八七六五四年,江歇与师弟谢长怀决裂,扬言此生不复相见。
沈正泽简直就是行走的图书馆,将书中记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后,接着说:“我猜测,谢长怀入魔就是在道元八七六五四年。”
谢灵均道:“今年是道元八七九五五年。”
谢灵均说这话,是为了计算谢长怀入魔,距今已有三百一十年。
而沈正泽听到这个数字,先是失笑,而后又有些伤感,轻声道:“大师兄诞生三百周年。”
谢灵均叹了一口气,说:“这可真是太巧了。”
沈正泽也知道自己失言,谢灵均早就表明,他不愿意听到大师兄相关的事情,可沈正泽还是在不经意中提及。只因沈正泽脑海中满是大师兄,无论听到什么,都会联想到大师兄,这才一时不察,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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