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凌玹是个锋芒毕露脾气很差的人,从来不会为了其他原因收敛自己的光华。
那四句词从他清冽的喉中流淌出来,就已经是一件精妙绝lun的艺术品。
沈凌玹的part唱完,伴奏中缓缓加入了呜咽的箫声,舞台上的追光对准了那棵树。
苏遥没有站在树后面,他直接侧身坐在了树底下。
层层叠叠的薄纱和软绸铺在落满繁花的舞台上,清艳精致的少年玉簪披发,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腕子,松松握着过大的话筒,低垂着长得有些过于嚣张美艳的眉眼,慢慢地唱那他唱了可能有一万遍的那首歌。
“红线,若能缠住指尖……”
苏遥轻轻抬头,捧起左手,一朵花恰好落在他指尖上。
他的声音很干净,还带着一点少年人独有的温软和迷茫,山涧中一道小小的清泉流过,它未曾见过尘世凡俗,不知爱恨yu念纷争,只是静静地淌着,在草木山石间撞出一点天真的响声来。
苏遥看着那朵恰好落在他指尖的花,忍不住溢出一点欢喜的笑意:“若是,深情不负远年……”
他的声音干净得像深山里开着雪莲的雪,笑起来妖冶美艳的模样又像随勾魂的妖精。
剧烈的反差完美融合在一起,让那个纤细的少年好像要在歌声中开出花来。
世界是安静的,乐队幽幽的箫声和清澈的箜篌就像随他一起缓缓而来的风,让苏遥少年的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缓缓渗进胸口里。
“一步远,一梦羡,一眼沧海落眉间,一杯残雪捧起问花怎能别……”
苏遥很喜欢这首歌。
当他拿到词曲的那一天,他就想唱这首歌。
为此,他没日没夜地上声乐课,乖乖地放弃零食养着嗓子,哪怕他已经失去了录音的机会,他还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练歌。
节奏,调子,气息,音准。
他太不专业,他只有临时速成的声乐基础。
可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他会用几个月的时间倔得像头小毛驴一样反复琢磨一首歌。
他会唱的很好,会……会让那个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