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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皇帝他在马上打来了天下,一介武夫,肚中墨水不多,给孩子起名不是铁柱就是二狗,每次起名都被林贵妃驳回,最后,他嫌改来改去太麻烦,每次都找的钦天监算个好名字,直接套用在孩子身上。
他最心爱的女人是林贵妃,前朝的长乐郡主,他的贤内助。若没有林贵妃在背后出谋划策,皇帝也没办法坐稳屁股底下的龙椅。
林贵妃身子骨弱,生子困难,养了很久,吃了不少汤药才孕育出了她的孩子——安平公主。
皇帝不同于以往的敷衍,从林贵妃怀孕到产子,很久很久,都在想孩子的名字,最后,敲定了赵宝珠这个名字,意为心上至宝、手中明珠。
赵宝珠自出生起便是宫里争相讨好的对象,皇帝宠她宠到了离谱的程度。
九五之尊每日下朝,别的不干,专门给孩子换尿布,哄孩子睡觉,哪怕胡子被揪掉了,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生气,还直夸公主有他当年的威武风范。
林贵妃假装看不见,继续批阅奏折,虽觉得不合礼仪,却也不曾阻止。
孩子大了,皇帝嫌弃太监宫女笨手笨脚,无法让公主玩得尽兴,自己趴地上给闺女当大马骑。
孩子再大点,能读书认字,皇帝兴致来了,抱着小公主上了朝,御史大夫等文臣劝得口干舌燥,后宫不得干政这话快说烂了,愣是被人骂了回去,这个武夫在此刻把昏君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史册上记载了这昏庸的一笔,若不是林贵妃出言劝解,皇帝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混账事。
林贵妃不想将她养得心机深沉,那太累了,她的女儿应该平安快乐,但是,林贵妃又怕她被人骗了,所以总是在她耳边叨叨,“这世上男子,越好看的越会骗人,将来哪怕碰见了什么英雄救美,你这丫头也不能轻易动心。”
每次听到爱妃教育安平,皇帝总会附和道:“没错!这世上狗男人太多,数都数不过来。你看朝堂上的大官,一个比一个人模狗样,阿爹一看就知道,呵,挺会装的。”
这些话,听一次两次还好,听多了安平就不当回事了,她甚至觉得父皇和母妃太小心了。先不说她贵为公主,谁敢欺负她啊,光是靠父皇和师傅教她的剑法,她就足以保护自己了。
她有些贪玩,很喜欢跑出皇宫找乐子。她钦佩话本子里的侠女,最爱帮助弱小。京城各家纨绔不敢放肆地欺男霸女,原因无他,如果小公主提着宝剑砍了人,昏君只会夸她武艺高强,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压根不会考虑大臣们的心思。
安平被保护得太好,自己以为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毕竟她有自保能力,身边还跟着侍卫和暗卫。
小公主及笄那年,觉得自己很厉害,偷偷甩了侍卫和暗卫,跑出皇宫行侠仗义,走到了城郊那里,看见一位老妪面色痛苦,哎呦哎呦地叫着。
安平上前,打听一番,她脚崴了。
她听了老妪的话,背她来到附近的客栈歇脚,老妪为了感谢,非要请她喝茶,安平一开始不敢喝,好歹是林贵妃教出来的,她想过茶里有东西,但是看了看周围男女,一个个面色平常,又觉得天子脚下没人敢放肆,饮下了那杯茶水。
茶水里有软筋散,周围坐着的男男女女,冷眼看着安平……他们全都是一伙的……
“救命……”她尽量喊得很大声。
天无绝人之路,白衣少侠从天而降,救下安平,杀光了客栈里的人。
少年生得俊美,气质疏离,好似天上来的小仙君,行为举止颇为体贴有礼。
他们畅聊一番,原来少年也是嫉恶如仇的人。
安平有些春心萌动,侍卫追过来要带她回去,她十分不舍,把少年带入了宫里,私下里求着父皇要少年给她当驸马。
皇帝和林贵妃考察了很长时间,觉得没问题,便将安平许给了他,两人不日便成了亲。
后来,驸马叶琴书思乡,带着公主回乡,两人都有着不凡武艺,同样有着侠肝义胆,商量一番,甩下侍卫跑去了山匪窝里,准备来个为民除害。
这山头规模小,匪徒不多,安平自以为无事,结果却掉进了魔窟里。
叶琴书亲手废了她的武功,挑了她的手筋,把她卖给了别人。她的驸马为了钱财利益,把她卖给了富商。
她这才知道,那天的英雄救美很恶心,它是比精心策划还要恶心的。
客栈里的那些人,和叶琴书是一伙的,那日,叶琴书发现皇城守卫森严,打听了安平公主的事情,担心自己背后的人口生意被打乱,这才救下安平。他怕其余人出卖自己,于是杀人灭口,什么嫉恶如仇,全是借口。
那个肥肠满肚、满脸流油的男人把她锁在后院里,玩腻了安平后,拿烙铁烫烂了她的脸,把她低价卖给了拐子。
之后,她被卖到了枫水村。
富商虽然在床上打骂自己,但是好歹还把她当作了人,而枫水村的人,却并没有把买来的女人视为人。
安平刚进枫水村,被拽到了一个大地窖里,地窖大部分都是被绑着
', ' ')('的女人。
灯光昏暗,墙面被照着,好像流了脓
身材魁梧的男人拖着一个女人进来,威胁道:“如果有人敢跑,下场就是她!”
那个女人下半身破破烂烂的,渗着黑乌乌的血,完好的两根脚指头上粘着点烧焦的肉酱,膝盖似乎被打碎了,总之……已经看不太清人腿的模样了。
身子破烂成这样,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村民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所以直接拿来杀鸡儆猴。
男人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砸。
碰——
碰——
碰——
女人在求饶,安平害怕,闭了眼没敢看,她似乎听到了很微弱的声音,可是没过多久,连那点微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错了……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我错了……饶……”
睁开眼,不远处躺着一个头部畸形看不出五官的尸体。
“啊——”她尖叫了起来,惊恐的哭声和周围人扭曲的叫喊融为一体。
那天以后,安平表现的很听话,其他新买来的女人都很听话。
她毁了脸,又不能做重活,只能接待村里的老光棍,怀过一个孩子,但被人打掉了。
时间一长,买她的王家人放松警惕,解开了她身上的铁链子,允许她到处走走。
她看到了很多……
有的女人,被关在在猪圈里,每天赤身和脏臭的粪便同眠,时不时还要被打一顿。
逃跑被抓回来的人,打断腿;死去的人,有的被缠着灵符烧了,运气不好的,只能被洒在猪圈;有的被就地埋了,每天被人踩在脚底……
安平想要跑,很多人都想要跑,她们联合起来,二十个人最终跑出了两人,一个是安平,一个是杜丽彩。
精疲力尽之时,一位书生收留了两人,听着两人的过往,气愤不已,当晚便带着她们去衙门击鼓鸣冤。
县老爷知道了两人身份,一个是安平公主,一个是商人之女,恭恭敬敬地安抚好二人,让她们等着家人来接她们,并且承诺她们,一定会惩治枫水村的人。
大门开了,天光透进来,眼前的……是枫水村的人。
县老爷让他们看得紧点,别总给他找麻烦。
安平被拽着头发打出衙门,余光扫过了一个人——救她们的书生,他从侧门出来,手里掂量着一袋钱,那是告发她们的赏钱。
此刻,安平明白了,不论是叶琴书,还是这个书生,都是人模狗样的畜生。
这些枫水村的村民,他们是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靠着她们的血肉为生,靠着她们的痛苦为乐。
杜丽彩的男人喝了酒,抄起了斧头,在村口虐杀了杜丽彩,安平看见了,杜丽彩的身子被拦腰砍成两半,内脏似乎流了出来……
安平呢?听说她是尊贵的公主,全村的人都过来找她发泄,骂着皇帝和上流贵族,没过几天,安平便快要不行了。
有人拖着她走,方向是地窖,安平想到了那个女人,下半身破破烂烂、脑袋畸形五官模糊的女人。
她无力地抠了一把土,感觉没了指甲的手指触碰的是人的肉。
地窖大门打开,微弱的求饶声回响在耳边,里面的墙壁好像流着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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