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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柚看着她,僵硬迟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光学书本上的知识怎么能够,我们得付诸实践才能行,我们伟大的毛.主.席都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那个……”江柚忍不住弱弱提醒,“这句话好像是马克思说的。”

“啊,是吗?”云裳毫不在意,继续回到话题,给江柚洗脑,“可你想想,我们十几年如一日被困在校园里,比坐牢蹲监.狱还惨。去外面放个风都得经家长老师同意,就更甭提真正接触社会了。”

“所谓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开小卖铺绝对会是一个好的社会实践经历,能让我们一生都为之受益的,”她一本正经扯瞎话,“柚柚你想,如果人这一生,没有在年少该疯狂该折腾的时候,跟朋友一起创过业,那该是多大的遗憾啊。”

云裳这明显是做足了功课,讲起道理来声情并茂,各种词汇都信手拈来。

江柚被她说的一懵一懵的,明明每句话都想反驳,一时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那我……”江柚踌躇几秒,正要点头,桌子上突然扔过来一个东西,她的话也被打断。

她抬头看了眼姜宥,又低头扫了眼桌上未拆封的校服,有点懂姜宥的意思了。

他这是准备赔她一身新校服?江柚想,她的校服应该是真的丢了,不是被姜宥扔了。还好。

“噢!”云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指着江柚身上的校服,“柚柚,你穿的是阿赞的校服吧?”

“我……”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作为尚未上任的新晋老板,云裳霸道总裁范儿十足,“我说阿赞升国旗的时候咋没穿校服,是借给你了吧?”

身上同样没穿校服的盛琰,忍不住出声打破她脑海里浪漫的粉红色泡泡,“升国旗本来就不用穿校服,大小姐,拜托你打量一下自己身上,你穿了吗?”

“我……我等下跑操也会穿的。”云裳理屈气势不屈,“我允许你跟我交通了吗,就随便插嘴。你这人讲不讲礼貌啊?”

“懒得跟你废话。”

“哎哎哎,既然懒得跟我废话,那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猪。”

“盛琰!你才是猪!”

“……”

两人各自转回身,去前面座位吵架。

江柚拿起桌上的新校服看了看,想到什么,犹豫道:“你是不是没带校服,那,我把你的校服还给你吧?”说着就动手脱了起来。

脱完拿在手里,意识到不对了。这校服被她穿过还没洗,就这么给姜宥,不太好吧。

江柚把校服连同手又收回去,不好意思笑笑,“不然,等我洗过之后,再给你吧?”

“那我今天穿什么?”姜宥没说行不行,直接将球又抛回给她。语气带着点好玩儿的逗弄意思,表情无辜又坦荡,好似真的在为没有校服穿而发愁。

“呃,”江柚想了想,“不然你穿这个新的吧。你上次穿过这个码的,大小也还算合适……”江柚在他眼神持续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眼皮也低了下去,落在手里的校服上。

“可我想穿自己的。”姜宥根本不给她第二条解决办法。

“可是……那好吧。”

江柚咬着唇,仍旧有些迟疑,完全没察觉自己思路被姜宥牵着走。她想不到其他解决之路,只能被迫答应,将校服递过去。

江柚伸手一边递,一边底气不足地补充,“我只今天早上穿了一下下,应该,不太脏……”

姜宥原本拿过去直接要往身上套,听她这样说,动作顿了顿,重新拿在手里,内外来回仔细检查了一遍。

整个过程,表情始终严肃着,最后还一度送到鼻子前,在领子上轻轻嗅了嗅。

江柚看着他动作,心里忐忑得不行。

因为上回怀疑自己身上有狐臭的事儿,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虽然最后弄清楚是薄荷水的味道,但江柚在个人卫生方面,明显比之前要注意多了。开始学姜宥一样,衣服半天一换。

“好像有……”

“有味儿了吗?”姜宥还没说完,江柚就忍不住地打断,上手抢衣服。

她一向软弱,极少在别人讲话时插嘴,今天突然这么强势不讲礼貌,实在是被逼急了。

姜宥将衣服向身后一藏,没如她的意。

他眼角漾开浅浅的笑意,明知江柚在等着他的话,却故意不紧不慢道:“有柚子的味道?”

江柚悄悄松了口气。

“不会你叫江柚,是因为你出生的时候,自带柚子的味道吧?”姜宥还在笑。

“……”江柚觉得,有时候他问的问题,真的很难让人回答,“这是洗衣液的味道。”她有些赌气地说。

不是所有女生都自带体香的。后面半句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不敢讲,没有勇气。

江柚郁闷,难道姜宥也跟其他男生一样那么肤浅,喜欢身上有体香味的女生吗?

她会这样想不是没有原因的。

初中的时候,江柚不幸挨到了一个特别闷骚的男生,经常给她科普一些男生私下的闲谈,以及各种古怪癖好。

江柚不是很想听,但耐不住男生话唠,一个人就能撑起一片舞台,她记忆力又好,最后还是记住不少。

所谓“荷尔蒙吸引的本质不过是人的体味在发挥作用”理论,更是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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