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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同道,“为了就近照顾你。”说着下床去盛了碗白粥,给小鱼送到床前。

小鱼倒没摔出去或是打碎啥的,而是接了默默的吃起来。

只有受过苦的人才知道,这天底下,纵使是碗简单的白粥,其实也没人随便给你。

小鱼喝了几口,眼圈儿又开始红了,说道,“小时候,有次我生病,半夜里,出门打不到车。爸爸就背着我跑了老远,跑到了医院。”

“还有回,上小学时,我个子矮,被班里的男同学欺负,爸爸知道直接把那小子揍了顿,替我出气。”小鱼默默的掉泪,“我爸爸其实没什么本事,除了长的好看,经常骗人,害我丢脸。但是,妈妈不要我,是爸爸带我回家,再怎么着,他也没扔了我不要。”

余同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儿,许诺道,“小鱼,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小鱼摇摇头,“你待我好,是想欺负我。就像杜老板在打富贵哥的主意样,难道杜老板是白白的对富贵哥好吗?他给富贵哥做好看的衣裳,在富贵哥身上花钱,都是有目的的。你对我好,跟杜老板对富贵哥好,有什么差别。”

说小鱼笨吧,偏他举反三的本事非常厉害。余同叹口气,“我要怎么跟你说呢。你说我有目的,我的确是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看上你了。我想娶你做老婆。”

小鱼瞪着眼睛,气苦道,“我又不是女的!”

“你也看到了,杜老板可以喜欢何富贵,郑东泽可以喜欢洪岩,我为何不能喜欢你呢?”余同亦擅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在这天之内,小鱼受的刺激比他年的都。

“你胡说什么,郑总监跟大老板,怎么可能呢?”

余同淡然道,“你年纪小瞧不出来,我头天上班就知道了。你想想,若是他们之间没那意思,用得着天天跟连体婴似的同进同出么?听说,他们早住块儿了。”

小鱼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或许是生病的人比较脆弱,或许是身体里的血缘作祟,诚如小鱼所说,余同以前再不好,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坑蒙拐骗。

可是,他仍是小鱼的爸爸。

哪怕小鱼时时恼恨,在心里诅咒余同千次万次,其实,小鱼真正是舍不得余同的。

总之,看在他爸爸身体的面子上,小鱼没把余同赶出去。

小鱼病着,恹恹地,没啥精神。

余同却是抓紧时间,极力的表现自己的贤良。

小鱼每天除了去厕所,床都不用下。哪怕小鱼天生爱干净,每日必要擦身,都是余同烧了热水代劳。先前小鱼死活不愿意,余同立码发了个毒誓,又道,“小鱼,你现在病着。何况,你才几岁,我是绝不会动你的。”

“你放心,绝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余同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发了什么失心疯,怎么就没控制住呢。结果,把事情搞的团糟。

小鱼沉着脸道,“你再有次不老实,我就把你赶出去。”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余同好脾气的应了。

温温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汗印,浑身都舒服起来。瞅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小鱼不禁纳闷儿,问余同,“你说,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有的,你都有。说起来,我长的还不如你好看呢,身材暂时也没你的好。你喜欢我什么呢?哪有女人好,有大胸可以摸。”

余同细心的伺候着小鱼,除了饱个眼福,绝对没有半分不轨意图。余同笑道,“这怎么好说。爱之所至,情之所钟罢了。你说何富贵有什么好呢?长成那幅样子,杜老板有才有貌,独身不娶,也要等着他。再说东泽和洪岩,我只告诉你,你别出去说,他们是嫡亲的堂兄弟。”

小鱼微讶,“可是,个姓洪,个姓郑啊。”

“跟我要字的郑市长,其实是洪岩同父异母的哥哥。用你们的话说,洪岩的母亲是郑市长父亲的情妇,所以洪岩是随了母性。”好容易引得小鱼的兴趣跟他说话,余同不遗余力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唉,说起来,也是团乱麻。东泽的母亲与洪岩的母亲是对姐妹,离奇的是,这对姐妹偏偏做了对兄弟的外室。东泽的父亲原本与正室育有个儿子,后来这个儿子飞机失事死了,这才把东泽认回了郑家。故此,东泽改回父姓。”

小鱼直咂巴嘴儿,道,“这么说,郑总监和大老板既是表兄弟,又是堂兄弟。”

余同笑着将毛巾放回水盆里,扶小鱼躺下,又将被角儿给他掖好,温声道,“他们的血缘关系,比亲兄弟也差不到哪儿去的。”

小鱼瞪余同眼,“起码人家不是父子。”

余同没还嘴,问小鱼,“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我这病,你还长本事了啊。”噎余同句,小鱼想了想说,“嘴里没味儿,你又不会做菜,晚上买两个咸鸭蛋切开,配着白粥吃就行了。”

“行。”余同笑应了,“再睡会儿吧,好生养养神。”

“不许再到床上来。”

余同应虽应,待小鱼睁开眼,照例是余同躺畔照看他的样子。撇撇嘴,小鱼也没再说啥,就是挑余同粥熬的过了火,大米都失了劲道。

余同现在的脾气,只要小鱼肯理会他,随便小鱼说啥,他都照单全收。

小鱼稍稍养足了些精神,吃过晚饭,把余同叫到床边儿,又跟他探讨了回关于工资的事情。

这回余同趁机谈条件了,“钱依旧归你管,但是,有条件。”

“我不能老往客厅睡,小鱼,你也看到我,我这么高的个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腿都伸不开,睡夜,骨头缝儿疼。”余同正气凛然,“这样,我将那个杂物间儿收拾收拾,再买张床,我睡那间,如何?”

小鱼鼓了鼓嘴巴,“随便你。”

32余同的计划

余同买了张新床,搬到了小间儿去住。

待小鱼身体康复之后,两人仍是道上班,道下班,小鱼做饭,余同洗碗,生活似乎没发生什么改变,然而两人都明白,有些话,说开了,就必然会产生不可逾越的鸿沟。

像小鱼说的,他以前讨厌余同啊,他无数次的想,为什么自己的爸爸这么丢脸。及待余同撞伤了脑袋,开始变得正常,学着挣钱、养家,写几笔字还获了奖,有奖金拿。

那些,开始落在余同身上的,开始改变的,赞赏的目光,小鱼么开心哪。

有时候,他觉着,赞美他爸爸,就是赞美他余小鱼。

眼瞅着日子就要好了,却不料,道霹雳自天而降。

小鱼的心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余同却没想这么,他是向前看的性情。

他既然看上了小鱼,就不可能跟小鱼培养什么父子之情啥的!他对小鱼好,是有目的的,是想要小鱼,想要与小鱼云雨之欢,而非给小鱼做爸爸,展现父子爱。

那晚他鬼迷心窍的露出狐狸尾巴,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让小鱼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吃过饭后水果,余同提醒道,“你不是说把我写的那幅字绣成绣图么?”还不开始动手,就来不及了。

小鱼懒懒的,“没精神,就那么送吧。反正郑市长也没找你要绣图。”

余同正色道,“小鱼,有些机会,转瞬即逝。”

“机会?什么机会?”小鱼靠在沙发上,不明白,扭头看余同。

“跟郑市长搭线儿的机会。”余同淡淡道,“你想过没有,郑市长是市里的知名人物儿。他看中了我的字,你若能绣成图。将来郑市长父亲的寿宴,参加的人非富即贵,郑市长的寿礼必定会放在显眼的地方。若是你绣的好,给郑市长瞧中,送作寿礼。当天得有少人看到你的绣图,那些天,有钱有地位。只要真有人青眼,小鱼,你的机会就来了。”

小鱼想了想,抿唇道,“我在郑总监这里干活儿,不会跳槽。”

余同轻轻笑,眼睛灼灼的望着小鱼,点拨小鱼道,“你想想,你出名,难道对公司没好处。你出名,并不意味着就要从公司离开,反而会给公司带来的好处。你仔细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鱼不得不承认余同说的有道理,他皱眉问,“可是,这就能跟郑市长搭上线儿么?”

余同浅浅笑容中带着丝丝笃定,“你怎么糊涂了,我们都在东泽的公司打工。东泽和洪岩,说来说去都是郑家人,只要与东泽他们搞好关系,将这次的寿礼准备好,让郑市长对我们有个好印象就够了。与官员打交道,想要步到位,并不现实。我们要步步的来,与郑家打好关系,对我们百利无害。”

小鱼瞪大眼睛,时说不出话。他不过十五岁,哪怕很早的就开始学着打工赚钱,到底没有余同的阅历,想事情亦没有余同想的深远。

余同将眼神放柔,望着小鱼,温声道,“小鱼,如果你愿意,我们又住在起,我想亲自教导你些人情世故。”

小鱼在眼光上完全不能跟余同相比,但是,他也不傻,现成的便宜,该占还得占。小鱼认真反驳,“又没住间屋,不许说这样的怪话。那个,你比我有见识,要是觉着我哪里做的不好,提醒我声。”

余同覆上小鱼的手,漂亮的桃花眼里慢慢的浮现出层浅笑,笑意渐渐弥散到余同的眼角眉梢,温暖的仿似三月里最柔和的春光。小鱼望着余同这样的笑,时间竟没甩开余同的手,让他占了些便宜去。

余同并没有进步的行动。

他表现的完全就像个关心儿子的父亲,就连以往常常趁机吃小鱼豆腐,占小鱼便宜的事也不干了。奉公守法,代良民。

小鱼很满意余同的自恃,他熬了几夜将余同写的梅花篆寿字,描影之后绣好。余同握着小鱼的手,给他搓了又搓,笑问,“累了吧?”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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