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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礼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我也是挺骄傲的一个人,你总像防贼一样防我,很伤我自尊的。”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何霜继续“火上浇油”,“我知道,我不是舟口镇人,也不像你们舟口镇的姑娘那么乖巧懂事又听话,如果你真的没办法对我放下戒心,我可以不去打扰你,反正我也——”
“你没有打扰我。”徐元礼道,“我只是,我,我不曾害怕过你,也从未,从未想过防备你,我只是怕……”徐元礼说着说着低下头,“怕我自己t。”
“怕你自己?”何霜不解道。
“我不知该如何同你讲明白,自你来到舟口镇,来我家这些时日,我已变得十分不像自己。”徐元礼道。“我自幼从母亲、学里先生还有老先生那里受到的教导都有一条,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过去——”
“啪”的一声,何霜关掉了屋内几处大灯,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徐元礼被骤暗的氛围惊得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何霜。
何霜走近他,轻声细语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了解。”
“你了解?”
何霜点点头,道:“你们镇上民风保守,说是自由恋爱,其实地方也就那么小,很难真的搞什么自由恋爱,所谓自由恋爱也基本都是以结婚为前提。可现在我们不是在舟口镇,你脑子里的观念可以稍微松一下下,不要压抑自己,要懂得享受爱情的美好。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察觉到徐元礼呼吸节奏的变化,何霜及时拉住他胸前浴袍边缘,将他往下拽了拽,徐元礼比她高一个头,经她一拉,顺从地倾下身来。何霜凑到他嘴边,手搂住他的腰,极尽魅惑地说:“反正晚上也没别的事,我索性教你接个吻吧。”
“接——”
趁他开口,何霜果断发动攻势,一遍又一遍地用动作加声音徐徐引导他。徐元礼一开始惊慌失措得厉害,慢慢地,他配合得越来越好,还无师自通了探索欲,最后反倒是何霜,几度被他弄得把持不住。
62
、元青
这番预期之外的情动发生太快,临到边缘,还是何霜主动喊了停。一方面,她心知徐元礼在这方面是生手,完全靠本能做事,空有蛮力,没有技巧,根本不知道怎么把控节奏;另一方面,民宿不像酒店那么贴心,随时备有关键用具。
一开始,何霜确实从身到心都在这段亲热中上了头,但一想到接下来具体执行的每一项都需要她来教,刚上的头即刻又下去了。
她万分艰难地把徐元礼按在一旁,径自跑去打开空调,温度直接调到十八度。随后她又去洗手间用凉水冲脸,试图物理降温,断绝欲念。从洗手间出来时,何霜见徐元礼在喝水,一下没忍住调戏他:“还没喝够?”
徐元礼隔着水杯边缘抬眼看她,眼神中蔓延开危险意味。
何霜连忙举手作投降状,“我错了。”大步快速绕开徐元礼,走去沙发旁的地毯,大剌剌趴在上面。耳边听到徐元礼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紧接着是他的声音——
“地上凉。”
“我就是想要凉。”何霜把脸贴向没铺地毯的地板,心下思量着,得快点给徐元礼加强一些理论基础学习,争取创造美好两性交互体验。
空调慢慢开始制冷,何霜思路也渐渐清晰。察觉到徐元礼那边好久没有动静,何霜扭头去看,见他又在吧台翻看那本《繁花》,不由好奇道:“那么喜欢这本书?”
“静一静。”徐元礼坦诚道。今日入夜的经历于他而言太过跌宕,先是在暗门,他没能在元轸驱船过界之前赶去救下何霜,眼见她从船上跌落,一度以为她将彻底告别舟口镇,告别他。那时,徐元礼人生第一遭感受到无法言喻的痛苦。尽管当时已经万念俱灰,他仍然拼劲全力游向她,身体动作凭借着一种本能。在水下托住何霜时,徐元礼很快又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原以为这一日的起伏差不多将要结束,却没料到竟还能旁生出这样的枝节,她教的接吻,他非常喜欢。
“你读这个故事还能静下来?”何霜促狭道。
“能。”这是假话。
何霜瞬间来了兴致,起身坐靠在沙发上。“你倒是说说,读这个故事怎么能静下来?我也受用受用。”
“里面人物和风土,很有趣。”
何霜没想到他的解读是这个方向,顿时觉得自己的阅读趣味实在肤浅,也是经他一提,何霜想到问:“你也来我们这两回了,上次还自己半夜出去逛了一圈,对我们这什么印象?”
徐元礼闻言缓缓放下手中书籍,道:“宛如幻境。”
“这是好话?”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何霜斟酌着问,“要你在这留下来,你会愿意吗?”
“不会。”
“那你还说我们这里是幻境?”
“城市风貌、时代文明,确是舟口镇不能比。”徐元礼道,“但是这里的人,即使是河边夜行的游人,看上去……似乎都很疲累。”
', ' ')('“疲累?”
“嗯。你去过舟口镇,不妨想想舟口镇人的整体面貌,男女老少、黄发垂髫,大都眼神清明、眉目疏朗、步履轻盈、身姿矫健,在我们医者看来,这样的面貌才是身康体健、和乐幸福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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