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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他们带走她。”
“这已由不得你。”老先生沉声道,“也由不得我。”
“若何霜自己不愿意呢?”
“关乎镇上安定,何姑娘的意愿不重要。”老先生道,“现今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
“论道。”徐元礼在老先生的眼神暗示下接话道。
一个时辰后。
听完徐元礼的转述,何霜直接抛出自己的想法:“要我参加论道,没问题。”
“你之前对老先生说的是,要留在舟口镇。”徐元礼提醒道。
“这不冲突,换个说法而已。”何霜一派轻松地说,“我昨晚想的计划不过是为了给舟口镇人一个交代,现在情况有变,如果我们还按原计划,搞不好我就被送到镇长那边去了。”
“所以,去镇上论道,仍按原先的说法?”
“可以。我是为了在镇上留下才帮忙寻找入世的办法,但那晚我们遇上鬼打墙,被困进河道没走出来——这也说得通。你想,你们镇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何霜条理清晰地说,“比起这个,我在意的是另一个细节。”
“日记。”徐元礼道。
“对!”何霜眼中满是兴奋,“你们这位老先生看上去威严又正直,其实是个老狐狸啊!”
听何霜用“老狐狸”形容老先生,徐元礼眉头微微一皱,以示不认同。
可惜何霜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完全没注意到徐元礼的情绪。“你想啊,他在这个节骨眼跟你提这个事,还特地把你隐瞒他和他隐瞒你类比在一起,分明就是想说,要想知道日记的秘密,得用你的秘密来换。”
“老先生并非这种人。”
“你——”何霜说话间看到徐元礼的严肃表情,意识到舟口镇威望不容侵犯,及时换了个语气道:“我的意思是,日记的事老先生瞒了你这么多年,今天突然告诉你,可能另有深意。”
“日记较之手记,更为私密。我猜郭先生日记中记载或许与暗门和那边无关,否则老先生不会有意隐瞒它。”
“如果真的完全无关,为什么不继续隐瞒下去呢?”
徐元礼想不出来,他将目光从何霜脸上移开,往窗外而去,近几日阳光大好,照得满院和煦温暖。
“何霜。”徐元礼轻声道,“父亲母亲恐怕赶不回来准备午饭,你想吃什么?”
“都行,我先想解决方案。”何霜仍埋首沉浸于纸上的推理演算,直到她握笔的手被另一只手按住。
“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徐元礼的声音一同而来。
何霜打结的思路因此中断,心绪上正感到不耐烦,一抬头,不防对上徐元礼看她的目光,她急于解决问题的焦虑撞进他眼中的闲适里,瞬间消融殆尽。
此时恰好一阵缭绕的春风吹进房内,带得窗户上的搭扣“咿呀”作响,何霜也因此心念摇曳起来。她想到最初与徐元礼相识,长久都受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左右,对他始终存有一些微妙但真实的成年人欲望。然而这几天,他摇身一变,成为她的“同事”,对之感受上却又有些不同。
从前,何霜对待工作向来是不看到结果绝不罢休的个性,如果这位“同事”不是徐元礼,她铁定不会在工作时还想到照顾他的感受,还有此刻,如果他不是徐元礼,她肯定不会因为一道眼神就立刻从悬而未决的“工作”抽离出来。
思及至此,何霜的心境不自觉变柔软。“你做?”她的语调竟然也慢下来。
“我做。”
“你的拿手菜是什么?”何霜放下笔,思维转到吃饭上来。
“鱼。”
“你会做鱼?”何霜惊道。“红烧吗?还是做汤?”
“你想要哪种做法?”
“你都会?!那怎么我来你家这么久从来没吃到过?”
徐元礼没有接话,动身离座后,他径自走去门口,见何霜仍坐在原地,他自门外转过身来,斑驳的光影在他脸上移动,他凝视何霜片刻,直到眼睛里乍然出现无法自控的笑意。“我需要帮手。”
“不是拿手菜吗?还需要帮手?”吐槽归吐槽,何霜还是起身跟去了厨房。
60
、突发
何霜要参加论道的消息下来,徐致便不时带着东南上徐元家,按何霜要求的,同徐元礼一起模拟论道现场的状况,向她发出质疑,她则一一解答。
蒋斯微偶尔也来,只是他待的时间较少,何霜问徐元礼他在忙什么,徐元t礼避而不答。还是从徐致那里,何霜知道蒋斯微最近都在元春家走动,结合之前何霜对蒋斯微的了解,她不禁猜测道:“蒋斯微在追元春?”
“斯微为何要‘追’元春?”
两人聊这段天时,正一起蹲在徐元家院里帮忙拣草药。听到徐致的天真疑问,何霜禁不住笑出声来,道:“‘追’的意思就是蒋斯微要追求元春,想跟她在一起。”
“若是这个意思……”徐致脸带沉思,“倒有几分像。”
', ' ')('“蒋斯微是不是以前就对元春有意思?”何霜趁机八卦道。
“有什么意思?”
“喜欢她呗。”
徐致再次陷入沉思,也不知道他那颗简单的大脑里正在过滤些什么,何霜几乎都要不抱希望了,却听他说:“可是元春中意的一直是元礼啊。不止元春,以前在学里,经常有姑娘邀元礼一起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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