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池讨厌的花。
我想起在中元节那天,廖池为他逝去的母亲送上的,正是一束白色的玫瑰。
我不想去随意揣测廖池的想法和过去,有很多事情,还需要让他在愿意的时候亲口说出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常言终于出来了,他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金柠小脸上依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也没有刻意看过我,就像是并不知道我见过了王进宝的那只角一般。
不过有些事情,当事人心知肚明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俩和金柠告别,便各回各家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进门的那一刻,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廖池的声音:“回来了?”
他语气平淡,就好像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觉得稀松平常一样,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嗯了一声,在玄关处换上鞋。
沙发上的廖池半倚在盼盼身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剥橘子,他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没穿袜子,裤脚处露出白皙的脚踝,我脱了外套走过去,他刚好剥完一个橘子,扯下一瓣抬起手来。
我弯腰低头就着他的手把那瓣饱满的橘子含进嘴里,牙齿咬破果皮,酸甜滋味瞬间充斥口腔,我嚼了两下把它吞进肚子里,坐到廖池旁边,伸手抱住他。
“怎么了?”对于我这突然的粘人行为,廖池有点诧异,他稍微动了一下,让自己在我怀里呆的更加舒服些。
“就是想抱你。”我把盼盼挤下去,在大狗不满的呜咽声中搂上廖池的腰。
廖池笑了起来,他把手里剥好的橘子放在茶几上,空出来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我怎么觉得你不只是想抱抱呢?”
我没说话,低头印上他的唇,廖池低笑一声,和我交换了一个吻。
末了他率先推开我,回味般地舔着湿润的嘴角,点点头道:“甜。”
我不觉失笑,一只手伸进他的睡衣,向上摸去。廖池任着我乱摸,重新拿过桌上的橘子:“今天中秋。”
“对哦。”他要是不说我都忘记这档子事了,当即打了个响指:“晚上在家吃,我做饭。”
“你还会做饭啊?西红柿炒鸡蛋吗?”廖池惊奇地挑眉。
我两只手指夹起他的一边脸颊往外扯:“别小瞧我,我手艺可是跟我爹学的,好的不得了。一格呢?”
“在屋里。”廖池向旁边偏了偏脑袋,躲开我的手:“好像是在打游戏。”
“我去看看,过会儿咱俩买点菜去。”在廖池腰间的软肉上摸了几把,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敲了敲书房的门。
“请进。”少年声线还未落下,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一格赤着脚站在木地板上,看起来像是听见敲门声后连忙下床去开的门。书房里灵力非常浓郁,我没有进去,只是依靠在门框上,问道:“修炼呢?”
一格点点头,又摇摇头:“在下在尝试变回本体,这样虽说很自在,但很多时候还是不方便。”
“那好,你慢慢试试吧。”一格如果一直是这副少年模样呆在人间的确是很麻烦:“不打扰你了。”
接着我和廖池一起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菜,廖池基本上是属于五谷不分,全程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问一些例如韭菜和蒜苗有什么区别的神奇问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解释,顺带买了一些日用品。
我在收银台排队付款的时候,廖池又去拿了个什么东西放进了推车里,轮到我付款时,我一样一样地把推车里的东西拿出来,到最后在推车的底部看到了一盒杜蕾斯。
我动作一顿,瞟了廖池一眼,见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淡然自若模样,便也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把那盒套套放在了收银台上。
从超市里出来,我撑开塑料袋,看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套子,撞了廖池一下:“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廖池轻声哼了一声。
我笑着没再说话,两人回到家后把买来的东西规整好,我亲眼看到廖池把那盒避孕套放进了他卧室的床头柜里。
确定关系不过一个星期就想上.床,这发展速度在别人眼里可能算得上是飞快,可和廖池处着我却丝毫没觉得难以接受,大概是因为我们俩自确定关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最大程度上接受了对方。
廖池家的厨房崭新崭新的,锅碗瓢盆连标签都没摘下来就那么躺在壁橱里,我试了试燃气灶,成功地点起了火,惊异于这个从来不在家里做饭的人家里竟然还有天然气,我带上刚买来的围裙,掂量着手里的菜刀,寻思着今天做点什么好。
廖池乖乖地站在门口看我洗菜切菜,盼盼蹲坐在他脚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自己跑去玩了。我有意给廖池露一手,使出了顾川教过用来砍人被我一直压箱底的刀法,大马金刀地站在案板面前,切个肉都弄出来了股铁马冰河的气势。
廖池很怕我会切到手,我头也没抬说了句怎么可能,接着挽了个刀花把肉全都推到刀面上,一股脑地下进滚烫的油锅里。
中途一格出来挺不好意地说想要洗澡,廖池找了条崭新的浴巾,教他如何使用浴室里的那些东西,对畏手畏脚的一格说:“你不用拘束,就当是自己家里就好。”
想到今早还在害怕廖池会看上一格,我狠狠唾骂了自己这种对恋人不信任的行为,同时不要脸地心道有了我这种暖得了床工得了作还能帮忙摆脱噩梦的十项全能好老公廖池也不可能会看上别人。
廖池是南方人,我不是很懂南方人家里平时吃饭都会喝什么汤,就按着自家的习惯洗了大米煮上。指导一格洗上澡,廖池接着又站到了厨房门口,我炒着菜,隐隐听见了敲门声。
“谁敲门?”我看向廖池。
他转头向客厅里望了望,又低着头看了眼手机,最后“啧”了一声,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