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的提及,秦昭在她南狩的时候一直把控朝政,满朝兵将亦是一呼百应,肱骨重臣任其差遣,民间甚至只知她宣平侯秦昭而不识当今圣上……
如此下去,岂不是第二个柳相?
也幸亏这次的宫变宣平侯为了稳定人心暂时与林潇合作,让他出任监国一职,如此皇后有功不可轻言废后,否则万一凤位不保,秦玥成了皇后……
呵,本来这次回来时大松了一口气的,还以为江山坐稳,谁知道还有一半把持在秦家手里。
苏澈就着秦玥的手将粥品喝完,依旧有些恹恹的往他的胸膛里窝去,秦玥顺着她的动作慢慢在床榻上倒下,反手将明黄色的帐幔拉下来。
“阿玥,朕还是头疼的难受。”苏澈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凉薄自私,她真的可以一边敌视着他的亲人一边躺在他炽热的怀抱里汲取温暖。
而过分的清醒仍在不断地提醒她,为了再不被人欺负作践,这样做才是对的。
“乖啊,乖,揉揉就没事了。”秦玥哄婴儿一般轻缓的顺着她的长发,一手抚慰般在她头上几处穴道来回揉捏着,想着能让她舒服一点。
少年的手臂温柔而不失力度的环着她的腰,苏澈的鼻间满是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向来受人照顾的秦玥是越发的会照顾人了,可惜他的母亲是不会在朝堂上照顾她的……她无法单纯的沉溺在情爱的甜蜜里,连这样温存的时刻她都能想到朝堂上咄咄逼人的秦昭。
苏澈想,自己还是窝囊,沈谦说她靠睡觉坐稳皇位的鬼话还未能完全破除。
就比如回宫那日,天高气爽,风和日丽,在正中那扇庄严宏伟的朱漆大红金钉门前,她远远的看到林潇喜极而泣的朝她挥手,可还未能走近执手相谈,秦玥便像一只归巢的飞燕一样投进了她的怀抱。
少年兴奋的高声叫着她的名字,将脸蹭在她的脖颈处,苏澈只能呆滞的回抱他,因为透过秦玥的后背她清楚的看见——林潇哀伤而落寞的脸。
他许是觉得这样尴尬到了极点,识趣的随着众人隐藏在人堆里,同是用‘羡慕’和‘祝福’的眼神看着眼前交颈缠绵的一对璧人,佯装大度的微笑着。
苏澈轻微的挣了一下,却不十分凑巧的迎上了前来道喜的宣平侯秦昭。
女人照着武将的规格穿了一件狮子绣绯衣补服,威严的眼眸慈爱的看着靠在她身上的少年,跪礼已毕,对初回宫宇的皇帝绵里带针的进谏道:“此次南狩颇为凶险,若非诸将和睦群臣,只恐社稷江山不稳;贵君更是日夜操劳,殚精竭虑,还望陛下怜惜优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