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太过。”
“此言差矣,本朝吏治清明,民物康阜,陛下勤于务政,恭俭有制,体貌大臣,开广言路,休息乎无为。近者歌讴而乐之,远者竭蹶而趋之,德泽上昭天,下漏泉,又谓何无功耶?”柳相言辞恳切,一甩袍子,身后诸臣皆跟随她朝着苏澈跪了下来。
“请陛下泰山封禅!”
整齐划一的声音,听着恭敬,却是催命符。
苏澈无奈的笑,一手优雅抬起:“众爱卿平身,既如此,可筑台择吉,以恭行大礼。”
如今加上宣平侯府,她能够掌控的势力已经逐渐膨胀到几乎能与柳相分庭抗礼的地步,柳相不能忍耐她继续成长,已经是狗急跳墙了。
忻王借口入京祭陵已经在进京的路上,现在这个当口哄她去泰山封禅……怕是场不折不扣的鸿门宴。
只是她却不得不接了这个明显已经设好的局。
据探子来报,忻王利用其在黄河以北的影响力,借助天象和祥瑞散布流言,直指天命所在即武、代,繁,坚,台五县,合为忻州。当地民众未受教化者多,听此谕言皆以为忻王才是皇天正统,加之今年涝灾频发,生活困苦,当地官员苛捐杂税,竟把帐算在继位的新帝身上……
为稳定民心,彰显君权神授的正统性,她必须应了众臣泰山封禅之情,而方才的故作推辞也是必要的,否则柳相等人一定会对外宣扬她居功自矜,好高骛远,怎堪与历代圣君明主相较。
背城一战也好,她……也等的快要不耐烦了。
苏澈琉璃色的凤眸在大殿璀璨的灯火中显得暗沉无比,顾盼之间掠过宣平侯意味深长的眼神,目光交接的瞬间,两人皆是意气风发的一笑。
泰山之行,必须让柳相和忻王——彻底出局。
柳贵君的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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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苏澈在长春宫见到了判若两人的柳曦言。
男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着装,一身浅淡的青衣,一头水墨般的长发庄重的梳在脑后,面上的表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