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学士司徒骞榆蒙陛下特擢,乃亦每事依违,放纵惫懒,不可不谓之负国也。”宣平侯表情平静而沉稳,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潜藏着强烈的怒意。
苏澈皱眉看向司徒骞榆:“司徒骞榆,十月十二日,占城国派使节进贡,你却延迟不报,待朕知晓时占国城使团已然抵达京城,你身为礼部尚书却如此懈怠......”
女人儒雅的脸立刻染上惶恐,跪地磕头的动作像是捣蒜一般:“臣有罪,臣知罪.....”
知道宣平侯有备而来要找她的麻烦,自己犯的事也确实是很严重的外交事故,可司徒骞榆一点也不害怕,她的命现在是属于龙椅上那个人的,旁人想要还不那么容易。
“在其位不谋其事,要你何用?”苏澈冷眼看着司徒骞榆在地上发抖,故作恼怒的将司徒骞榆贬成了户部侍郎。
果然是明降暗升。
户部尚书江眠喜庆的圆脸上漾起一个笑,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两条弧线,她的内心实际是十分不悦的,不仅是对即将和她成为同僚的司徒骞榆,更是对....那位。
皇帝近来不仅往兵权上伸手,财权上也动起心思来了,本来司徒骞榆当的那个礼部尚书是个鸡肋的,现在换成有实权的副职反而有赚无赔,况且现在的户部侍郎兼管着掌铸币的钱法堂及宝泉局,这么一来,大殷的钱口袋不就掐在她手里了么。
故意让司徒骞榆出错,再利用宣平侯因为后宫之事而起的怒意,明着给了秦家交代以巩固新建立好的帝党,又不显山不露水的狠狠给柳相一派重击。
柳相是遇到了一个怎样工于心计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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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后殿的三间抱厦戏台现已然改成了供贵君观景休憩的暖台,这样敞间的设置倒是方便了观景,只是像这样寒冷的深秋日子就有些叫人不大好过。
秦玥穿了一身茶色罗织金袍子,外头又畏寒的披了一件紫貂风领玄狐大氅,手里捧了盏热牛乳茶,优哉游哉的斜靠在一座小叶紫檀罗汉床上。
台下跪了个只着中衣的男人,鞋袜也给人强行剥去随意扔在草丛里,男人面色青白的吓人,身上还湿淋淋的,活像是水里刚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柳曦言缩手缩脚的站在台上,整个人被怼到了边缘地带,看着下面狼狈不堪的司徒若云发愣。
司徒若云下的是一着臭棋,至少站在他的角度看是这样的。
虽说宣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