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分别要走的那晚夜空,四板楼前的工地上高悬的那盏明灯,散射出无比灿烂的红光。红光很浓地染红了半块月牙山,染红了咱们一片激动的心扉。红光的四周有许多大脚的蚊子和雪白的飞蛾蹁跹起舞,那似乎是为了咱们五彩的未来提前排演庆贺的节目。
在咱们握手告别,拥抱留恋,流泪祈祷,依依不舍,相互祝福,畅想未来的时候,从咱们身后那条熟悉的灰白色水泥马路上,游走过来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那是一些魁梧高大的汉子们,他们相互拥着宽厚的肩膀,深情地唱着豪放的歌曲,歌声嘹亮地从哪些雄浑的嗓子眼里冒出来,汇合成一曲激扬澎湃的情歌,一路挥洒潇洒而去。
他们当中的一位熟人走过来,向我送上了毕业的祝福,我紧握着他汗津津的大手,也给他送去了毕业别离的美好祝愿。我很羡慕那群威武汉子豪放的纪念方式演绎毕业的另一番气象,但相比较于咱们四年的同窗惯例,还是人数居多的女同学的娇柔之美才别有滋味。
四年前咱们一路欢歌,如脱缰天马快活地俯冲下来,聚到峨嵋山下,踌躇满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于告别了苦煞的黑色七月,信心百倍,准备洗刷咱们稚嫩的脸庞,再来一个四年青春的激烈较量;咱们好奇的目光,密密麻麻粘附在花园学府的每一个角落,串成一道道新鲜的风景,围着校园拧成铜墙铁壁,装载着咱们飞翔的梦想,一路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