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地取悦她,吞咽她雪白绵软,唇舌并用地逗弄她,逼得她乖顺地瘫软他怀里,咬着嘴唇,神思涣散,却还是不愿泄露出一点呻.吟。
他凝视她受了伤小脸,心头五味杂陈。这两个月他都其他城市,就算是她单方面地闹离婚,搬出家来,他也隔三差五来找她,还没分开这么久过。他今天才刚回来,得到她受伤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堵她,见她只是受了轻伤,才放下心来。
他承认开始时候,是刻意接近她,对她未曾投入过真心,可如今……他对她牵挂不是假。
林航受了伤,明天又还要上班,顾云琛发泄过一次,就没再闹她,抱着她去浴室草草冲洗之后,两人躺进床中。
夜凉如水,窗帘随风摆动,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带来另一种寂静。林航不让他抱,想把他踹出门去,可他手臂钢筋似,怎么推都推不开,她气咻咻地翻身闭眼,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顾云琛听见她绵长呼吸,收紧手臂,亲了亲她后颈,小心地握住她受伤左手,睡去前不禁想到两年前叶锦生日会,他郊外别墅中第一次见到她。
那时阳光大好,花园中有馥郁芬芳蔷薇,她站花旁浇水,花影重重下,衬得肌肤白皙,娇俏可爱,叶锦走过去拧她脸,她顺手把一桶水泼到叶锦身上,两人孩子似打闹,哈哈大笑,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到了不请自来他。
叶锦欣喜地给她介绍,“林航,这是我大哥,顾云琛。”
她显然听说过他,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礼貌地点头问好。
那正是毕业季,一个生日派对邀请了不少大学同学,漂亮女孩子是围着叶锦团团转,可不论他怎样游走花丛,都不会忘了照应林航。
他只用了一个钟头,就看出了叶锦还未醒悟心思,他喜欢她,可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发觉。
隔天起床,林航习惯性地蹭了蹭顾云琛胸口,过了几秒才清醒过来,她一下子坐直身体,懊悔得恨不得撞墙,想要凶狠地甩他一巴掌,到后又失了力气。他一向浅眠,这段时间大概是太忙了,居然没被她吵醒,仍旧安静地沉睡着,清晨微光中他脸笼上一层金光,少有柔和。
百种滋味从心头滑过,林航喘了口气,才压下那些酸楚,轻手轻脚地去洗漱。她无疑是怨他,毫不留情地说离婚就是表现,可不能否认是,她仍然爱他。
他是她初恋,被他追求,和他结婚,都是她梦寐以求。当初婚礼上,听到他低沉有力一句“我愿意”,她幸福得像是踩云朵上。可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狠心人。
费力地单手换上衣服,林航又到卧室看了顾云琛一眼,胸口那团闷气始终没能消散,她忍不住拿来记号笔,恶毒地他脸上画了乌龟,又拍了照,才神清气爽地出门上班。
想到顾云琛发现她杰作,表情会怎样精彩,林航就绷不住笑出声来,结果坐公交那半个钟头里,其他乘客都用怪异眼光瞅着她。
来到报社,林航一坐定,对面温言就点了点桌面,“你这脸伤得可够重,要多久才能痊愈啊?还有,手怎么样了?”
“还不敢动,一动就疼。”林航摸摸脸,而后反应过来,瞪过去,“还没问你呢,是你告诉他我出事吗?”
温言赔笑道,“哎,我那不是担心你吗,他正好打电话来问我你怎么样了,我顺口就说了……”见林航闷闷不乐,温言凑过去,“还怄气呢?床头吵架床尾和,都成夫妻了,你也别太任性了。”
他们都不知道实情,大家眼里,顾云琛成熟稳重,但凡出了事,一定都是她闹脾气。
林航没心思反驳,哼了声,“我们离婚了,早不是夫妻了。”
温言无奈地说,“得了吧,你单方面,人家可没说要离。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摊上这么个老公还要离婚,好日子过惯了,想来点刺激是吧?”
“你懂什么。”林航沉着脸,“他就是个混蛋,我再申明一次,他是我前夫,不是我什么丈夫,你再帮他说话,我和你绝交。”
温言顿了顿,叹声说,“好吧,不说了还不行吗?”
不一会组长来开了早会,大家就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林航这段时间主动要求跑社会闻,为就是高强度忙碌中遗忘顾云琛带给她创伤。
温言见她背着包往外走,担忧道,“你这样能行吗?”
“放心,没事。”她就是去火车站陪流浪儿童,伤了个手腕,不至于影响工作。
近年来城市流浪者增加,报社关注这一现象,要求林航一对一地和流浪儿童接触,再写出一篇报道来。她锁定目标才十一岁,是个男孩子,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格外瘦弱。她介入下社会福利组织已经帮这类群体联系福利院,但这段时间,他还是不得不独自流浪生活。
来到天桥底下,林航买来两个包子,见他坐老地方看报纸,就小跑过去,“阿若,肚子饿不饿?吃早餐。”
孩子瘦,皮肤枯黄,衣服也脏兮兮,但热爱读书,比起其他人,已经算是干净了,他听见声响,抬头看来,一见到林航,就惊讶地瞪大眼睛,“姐姐,你怎么了?”
林航尴尬挠头,“我昨天帮忙抓贼,结果受伤了。”
确定她没有出事,阿若才松了口气,圆溜溜眼睛里满是对她敬意,“你还敢抓贼呢?”
“有什么不敢。”
“万一被他捅了呢?我也认识几个做小偷,他们怀里都有刀呢。”
林航唇角一抖,“阿若,你别乱交朋友。”
阿若啃完一个包子,认真地为他们辩护,“其实他们也很好,有时候我找不到吃,他们还会给我买。”
这世上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坏人有好一面,好人也有恶一面。
林航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忙低头打开牛奶,“喝、喝牛奶吧。对了,再过几天,就有福利院人带你们走,到时候你们就能去念书了。”
阿若两眼放光,“真吗?太好了,谢谢姐姐!”
林航心头一暖,“不用谢。”
之后一整天,林航都陪着阿若,照旧是和他一起周围捡空瓶子,累了就坐到公园休息,阿若还传授给她许多技巧,比如酷暑或是寒冬腊月,就可以去地铁站或是火车站里头,量躲到不起眼地方,才不会被保全发现赶出去,运气好话,还能捡到几块钱。
小小一个孩子,已经提前尝到了生活艰辛。
晚上八点,阿若回到天桥下住处,林航给他买了些吃,又教他写了些字,才挥手离开。这几天她和阿若一起,心情一直压抑,没跑社会闻之前,她是文字编辑,只要写写文章,推荐些好书就行,从来不知道社会底层,真有阿若这样凄惨少年。
和他们比起来,她那点破事,根本不值得记挂。
她坚定了要离婚决心,抛开过去重开始。
回到家,林航推开门,看见顾云琛顶这个花脸坐沙发上看电视,她惊吓之余,又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一天了,那只乌龟怎么还,他都没出去么?
顾云琛凉凉地看向她,“这么晚才回来,去了哪里?手机为什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