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本来还不怕,想着所谓的地工不过是在地下挖掘的矿工罢了,他们身上又没有什么武器,所凭仗的只是有两把力气,如今又饿着肚子连那两把力气也没有了。如今听米斯与雷说的严重心中不仅又害怕起来,虽然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神情,可实在害怕雷扫来扫去的眼睛最后会停在自己的身上。
越是怕鬼来吓,当电梯停下来,雷的眼睛也在波尔的身上停下。“莫非他又让我去开门?”波尔在心中想着,紧张的手心里攥出一把汗,不停的把钢管紧了又紧。
“与其这样怕来怕去,还不如来个二横子,作出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事先把这事应承下来!”波尔在心中继续想着,见雷蠕动着嘴唇正要开口说话,把心一横,伸手拦道:“我来开门吧!”
“哦,被吓过一次胆子反而大了起来。那好,本来我打算让舍科琴夫开门,你既然自告奋勇的,那你就开吧!”雷笑道。目光中鼓励的神色中似乎暗藏着讥笑,不过波尔现在心乱如麻,后悔的不得了。
波尔猜雷一定是在欺骗他,什么本来打算让舍科琴夫开门,然后他自告奋勇的要开门因此让他开门。肯定刚开始所想的便是让他开门,不然眼睛为何会停留在他的身上。可猜测毕竟是猜测,与证实还有一定的距离,因此波尔在心中后悔不已。他就想很扇自己两个耳刮子,可如此作的话一定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谈,他已从别人的神情中看出了这一切。
“地工?我倒要瞧瞧地工究竟有什么可怕的!”波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把手一挥转身来到电梯口,先推开钢拉门,然后站在铁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他将眼睛闭上,虽然明知道哪怕眼睛看不到危险危险仍在面前的道理,可他还是把眼睛闭上。自从身边的人全部离开,他就如失了胆一样,对什么都感到害怕。
门在吱吱嘎嘎声中打开,波尔胆颤心惊的睁开眼,长大约两百米的过道里很是昏暗,正中的位置有个半挂下来的灯管忽闪忽暗左右摇动。什么也看不到,莫说疯狂博士嘴中的地工,就是过道里还堆放着什么东西也都看不到,不过波尔明显的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他看,而且凭直觉感到有种危险正在慢慢的向他压来。
无端端起了一阵风,劈头盖脸的朝波尔压了过来,使他顿觉呼吸困难好像喘不过气来。突然,他感觉自已的后领被人拽了一下,整个人凌空飞起撞到后壁上重重摔到地上,身子骨都好像被摔散了架,无处不透着疼痛。然而他一点也不怪那个把他摔在后边的人,反而在心中充满了十二分的感激,是那个人使他摆脱了危险。
波尔抬起头,见摔自己的是雷,一声谢谢还没有说出口,惊叫一声:“妈啊,这是什么怪物!”
一只貌似老鼠,但比老鼠大了一百多倍,整个身躯抵舍科琴夫一个半的怪物腾空跃起。它的四肢短而粗壮,指甲呈黑色勾状,内层夹满黑泥看起来很是肮脏。嘴是尖的,两侧长着直楞楞的数条胡须,超过身体的宽度每根大约有一尺半长。两颗板牙突出唇外,说不是尖锐可怕,但已磨的十分薄,好像很锋利的样子。
怪物浑身还长满灰白色的毛,腹下又如老母猪一般光洁,数个指头粗的**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把它缩小百倍的话,绝对是只老鼠,可现在如此大的个子谁也不敢确定这便是一只老鼠。
舍科琴夫的见机很快,在怪物的身体穿过铁门一半,一只脚蹬着铁门把怪物卡住,顺手又举起手中削尖了头的钢管朝怪物肚中刺去。舍科琴夫也是在惊吓之中,所以这一刺逼发了身体所有的潜能,使得力道十足,一下子便刺了个对穿。血顺着中空的钢管往下流,怪物吃痛,如蛇一样折过身,两只前手或者说前爪会更恰当一些朝舍科琴夫的双肩抓去,两颗被磨得十分锋利的牙齿向舍科琴夫的脑袋上啃去。
舍科琴夫现在的状况十分尴尬,如果它放弃手中的钢管松开脚蹬的门,他会暂时逃脱凶险捡回一条命来。可他要是这样做了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呢?怪物将冲入电梯中进行一场杀戮,如果后边还跟着一两个这样的怪物一同冲了进来,那么谁也活不下去,都会被丑陋的怪物所杀死。千钧一发之间,舍科琴夫选择了死,闭上眼睛准备生捱怪物这两抓一啃。
等了一会,也许仅仅只是过了半秒中,但在舍科琴夫的想像中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他感觉脑袋上一热,一股血腥扑鼻而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被血淋了一遍,那只怪物的两只爪与半颗头却掉在地上,身体一弹一弹眼看便要死了。
“咦,脏死了,赶快把它扔出去!”米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白得胜雪的手帕,掩在鼻子上口吻怪怪的道。舍科琴夫瞧了一眼仍在腾动的怪物,也觉得这种东西放在电梯里实在恶心,正准备用钢管把怪物的尸体推到外边,雷道:“把它用进来。”
“这是什么怪物?”舍科琴夫关好了门,回头问道。
雷诺、米斯都围在怪物的近旁看着,波尔心有余悸只是远远的打量,三人都把头摇了摇,互相看了一眼一同把眼光看向雷。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但我知道它是个母的!”雷指着怪物指头粗的**笑道,笑完后接着又道:“如果所料未错的话,这便是疯狂博士口中的地工。”
“地工?地工不是应该是挖掘的工人吗,怎么会是这样的模样。”波尔露出惊讶的表情道,把身子往前去了去,准备打量个究竟。
“有道理,我也觉得这便是地工!”米斯好像已适应了电梯间里飘散着的腥臭,将雪白的手帕细心叠好收入怀中。回头看了波尔一脸迷茫的脸色,解释道:“天底下除了蛇便是这家伙打洞的水平最高,疯狂博士是个基因学的专家,用基因的手段造出这样的家伙为自己打洞也非不可能的事情。”
“可动物总不会像人一样能领会命令,他是怎样指挥这些东西替自己打洞呢?”舍科琴夫问了一句,突然把眉一皱,脸色凝重的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起来,道:“又来了两个,不,三个!”他的话还未说完,铁门上已传来三声‘咚咚咚’的巨响。就好像被响动震了回来一般,舍科琴夫连退三步,站定身后,铁门外又传来用爪抓门的刺耳挠心响动,与用牙齿咬门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