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要杀你!”妖雀喃喃了一句,瞬间已把手中的枪分解成一堆零件。她在雷的面前来回踱着步,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突然停下了步,眼睛幽幽的盯着用手撑着地半坐的雷,道:“你为什么要对博士不利,可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是他养活着我,把我养了这么大!”
从妖雀的神情上来看,妖雀并不想杀他,最少没有必杀他的信念。出于求生的本能,雷尽一切可能说服对方,道:“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对我说过,说你恨疯狂博士,是他把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妖雀扫了雷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的喜色,问道。
“没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那天你我喝醉了,就在古堡的房顶。你对我讲了你的身世……”
“你竟能记得我的话!”妖雀的脸上笑意更甚,道:“那天你喝多了,我一点没多。我以为你在大醉之下把我说的话全都忘了,却没想到你还能记得住我的话。是啊,有时候我是恨他,可更多的时候是感激他,没有他现在我或许仍呆在精神病院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更不要提在蓝天上飞翔的感觉。所以,我不允许有人对他做出任何的伤害,包括你!”
从妖雀的话语声中,雷听出她正在徘徊,正在摇摆不定。要想说服她为己所用,必需让她对疯狂博士产生彻底的憎恨。雷已有了主意,甚至对打探出神秘的实验室位置也充满信心,道:“你可知,他对你的一切好,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不是真心的对你好,而是为了他实验的目地。”
“我不知道,或许你说的有理,可我不知道。天底下只有他对我好,不管这种好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得坦然接受,不能让它从我的指尖溜走。”妖雀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难道你真的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吗?你就没想过如果现中自己不是这样,就可以像普通人那样得到爱情,得到幸福。以你这样的模样,你敢堂而皇之的去谈恋爱,去享受真正的爱,而不是靠疯狂博士的假爱来苟喘于世?”
这句话简直就如一把直插妖雀心中的剑,让她的防线瞬间崩溃。没错,她是个变异的人,可出于生理的需要在成年以后仍是十分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抚与疼爱。但对于身后可生出翅膀,双手会变成鬼爪的她来说,潜意识里的自卑使得她不敢去爱,甚至不敢去认识男的。那天夜里,趁雷酒醉她偷偷的品尝了作为女子的幸福,可是她却不敢有一丝的透露,害怕雷知道后会厌恶她甚至唾弃她。所以,白天她只能充满仇恨的看着安娜小鸟依人的靠偎在雷的身边,夜里只能哀怨的盯着窗户想像里边的人正在干什么!
雷时刻的注意着妖雀表情上的变化,见到对方的脸色阴晴不定,一会的功夫换了数种神色,趁热打铁的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是一个只剩下躯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一把剑,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意念,只会听从别人的指挥。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得到别人对你的爱?”
“我还能得到爱?”妖雀伸开双手,表情茫然的问道。
“能,一定能的!”雷慢慢的站起身,伸出手一点一点往前探去,想靠握对方手的这个动作给妖雀一点温暖和自信。
“如果我变成这样,还有人爱我吗?”妖雀的身体抖动一下,背后生出两只硕大的翅膀,双手变得如鬼爪一般。
“有!”雷终于把手握到妖雀的手上,手中就像握着一根干裂的柴米棒,但可以感觉得出那双手十分的有力量,能够轻易的撕碎一切东西。
“谁!”妖雀把翅膀一展,双目如两道刀光,冰冷而无情的看着对方。
“我?”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简直可以用痴情来形容,好像他面对的不是长着一对硕大翅膀双手跟鬼爪一样的怪物,而是在天底下最漂亮,最温柔,最贤惠的女子而说。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全是真挚,让人看不出一点骗人的意思。
“你胡说!”妖雀勃然大怒,可是被雷握住的那只手却不舍得抽回,用另外的一只手迅速向雷的脖间掐去,就像要用老虎钳碎一枚鹌鹑蛋一样,动作迅猛,毫不留情。好像要靠这一下,剥去雷虚伪的伪装,看出他的真来。
“我没胡说!”雷的眼睛灵动,噙含着泪花,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是不流出来,使眼睛更加的迷人。“真的,我没胡说。自从哪晚与你一番温存之后,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一个让人彻夜不安无法入睡的美梦。今天,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梦里的情景是那样的真实,使我相信那绝非一个梦。不知怎么搞的,一见到你我的心就怦怦乱跳,似乎我们前世便认识一样,做着一对恩爱的夫妻,这辈子使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对你好,想疼爱你,使你不受到一点的委屈。我不明白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可每次见到你想对你好时又被你冰冷的神色吓退,有时候我真想猛扇自己的脸,问问为何我是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也许是雷动人的,使人心碎的话语。也许是雷脸上的痴情与话语声中的温柔,也许是他灵动双眼内所包含的真挚与爱意。不管因为什么,反正妖雀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收了背上的翅膀,使鬼爪恢复以前柔嫩的模样,眼中流出泪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声音哽咽的道:“你在骗人,一定是在骗我,不然你怎会对安娜小姐那样的好。”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刨开我的胸膛,把心捧到你的面前让你仔仔细细看看我究竟有没有骗你!”雷使劲的把妖雀的手往自己心口放,直到让对方感觉到怦怦而动的心跳方停了下来,接着道:“我为什么要对安娜好?你又为什么要杀我?这看起来是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哦!”妖雀把手从雷的怀中抽出,一脸迷茫的等待着雷的解释。
“你为什么要杀我?因为疯狂博士怀疑我将对他不利,所以他下令让你杀我!没错,疯狂博士怀疑的没错,我是要对他不利。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对他不利,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不是要对他不利,而要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变得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没有自信心的怪物!你也知道,他现在的实验已到了最后一步,会造出成百上千像你一样的人来,难道你想他们也与你一样的不开心?”
“唉!”妖雀叹了一口气,仔细的打量着雷,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又与你何干。”
“本来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干,可谁让我见到了你,而且不顾一切疯狂的爱上了你,于是你们的死活便与我有了莫大的关系!”雷笑了笑,见妖雀死板的脸上又现出一丝笑意,接着道:“我真实的身份是特工,是为国家利益而战的没有名字的一群人。因为疯狂博士的实验计划已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安全,所以国家把我派来这里寻找机会摧毁他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