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忠连有问过她要不要帮她赎身,却被她婉拒了。从徐子鹤有记忆起,便一直在花满楼里住着,从一开始端茶砍柴的小伙计,到后来名动京城的花魁之首,都是在这三层高的小楼里发生的。花满楼承载了她太多的东西,太多的回忆,或许在旁人看来,这里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地方,但是对徐子鹤来说,花满楼却是她的家。
眼前的牌匾从刚开始的木底黑字,到现在的烫金镶珠。
她在这儿学琵琶、学跳舞,在这儿长大、成人,今后也一定要在这儿老去、安然。
蓦地,里面传来的酒杯摔碎的声响,打断了徐子鹤的愁绪,人群的起哄声不绝入耳,其中还夹杂着妈妈桑的劝阻声,“哎呀,盛公子,都说了子鹤今天不在啊,您要不改天再……哎哎哎,这个可不能摔!不能摔啊!”
手里的玉瓷白瓶被一双素手按住,盛易不耐烦的回过了头,正打算出言不逊时,就对上了徐子鹤略含薄怒的眼睛,“盛公子,真的是好大的火气。”
盛易顺着她的手摸过去,猥琐至极地看着她,讨好的笑了,“子鹤啊,这个老女人还说你不在,我就知道她定是诓我的。哎,你今天穿的这小裙子真好看。”
正说着话手就不老实地朝徐子鹤的抹胸袭去,徐子鹤甩开了他的手,侧身避开,看了一圈围观的人儿,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传遍每个角落,“扰了各位客观的兴致,子鹤在这儿就先给大家赔不是了。”她笑了一下,巧笑嫣然的模样直往人心坎儿里钻,“今后还得请大家多照顾照顾花满楼的生意才是。”
妈妈桑也回过神,附和着打起了圆场,哄着周围看热闹的客人纷纷落座。
只有盛易从刚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徐子鹤,贪婪的目光似是想将她整个人看个透,看着看着就又忍不住想上手。
徐子鹤转身,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我来。”
盛易忙不迭地跟在她后面,“好!好!好!”
尽管盛易一直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但徐子鹤的步子依旧和往常一般雅致无二,丝毫没有慌乱或是急切的模样。上了三楼,徐子鹤带着盛易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将门关上。
喧嚣的一切瞬间远离,周围只剩下盛易猥琐的笑声,“子鹤姑娘,你这屋里怎么这么热啊。”
边说边向徐子鹤靠近,不过一瞬的功夫,胸膛就快侵犯到姑娘的后背了,徐子鹤转过身,一句废话都没有的直接开门见山道,“盛易,你该知道我和孟忠连大人的关系吧。”
盛易的动作果然顿住了,似是因为徐子鹤的这句话而犹豫起来,嘴边猖狂不羁的笑意也变得狰狞起来,“你说孟忠连那个老头子?”
“他有什么好?年纪都快能当你爹了吧?”
“女人嘛,不过也就那几套,你看中他什么了?权势?钱财?还是地位?”
徐子鹤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他不过是表面充胖子,其实心里已经害怕了,暗自松了口气。
盛易这样三天两头的跑花满楼来闹事,终归不是法子,时间一长也定会影响花满楼的生意,倒不如一次解决掉这个麻烦,徐子鹤轻笑了声,抬眼看着他,“老不老的事儿,你还是自己去跟孟大人探讨好了。”她盯着盛易,气势逼人地上前一步,“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事儿,盛公子怕是忘了。你说孟大人若是知道你现如今依旧对我纠缠不清,会不会先找你探讨一番?”
盛易的嘴角抽搐,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那样看了徐子鹤几秒后,他并没有如她原先料想的那般暴怒离开,反而大声笑了起来,放肆慎人的笑声落到耳朵里,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着,还未等徐子鹤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盛易抱着抵在了墙上,盛易一巴掌扇了过去,力气之大直接带出了血,徐子鹤被他打得脑袋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他强硬地掐着脸转过来,盛易冲她讽刺地笑了一下,“在这吓唬谁呢?!你个臭□□,爷宠你几天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盛易朝徐子鹤脸上“呸”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激动到变形,然后便埋下头变态地在她脖子里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慢慢地回味着闭上了眼睛,甚至全身打了个哆嗦,“真香。”
徐子鹤神志归位,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尖叫出声希望引人过来,却被盛易死死地捂住了嘴巴扔到了地上,他骑在她的身上,像是无数次做过的梦那样撕开她的外衫,暴躁又急不可耐,“别急,一会儿有你叫的。”
徐子鹤感受到空气的冰凉,第一次尝到了无助又绝望的滋味,空洞般地盯着天花板。
她似是放弃了挣扎,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漂亮的外表下尽是被撕碎的棉絮。
突然,门被打开,身上的人被拉走,重压感消失,徐子鹤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渐入发鬓。
梁霜将盛易摁在地上,用膝盖顶着他的背,低吼道,“别乱动!”
孟忠连看到了地上已经衣不蔽体的徐子鹤,顿时呼吸一窒,脱下外套盖在了徐子鹤的身上,随后转头,眼神像刀一般看向盛易,阴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梁霜,砍了他的手。”
盛易一听,立马求饶道,“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我没对她做什么,真的,我就是脱了她的衣服,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