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罪孽深重，但还没丧尽天良，得知十赦谷谷主竟想一统中清界后，便起了想叛谷而出的心思。”
“魇主和他们周旋，我则暗中开宗立派，就有了尸傀宗。”
“尸傀宗发展起来后，我们叛离十赦谷，魇主被追杀，十赦谷谷主却费尽心机招揽我。我本欲假意投诚，谁料中了谷主蛊术，从此受他操纵，炼制出无数尸傀，成为他一统中清界的一大助力。”
“魇主得你相救，又为你受伤，我杀了你，他便要以身相代。”
“我只能用自断性命的方式，换得一日不受谷主操纵，用假的招魂幡，为魇主留下了下了一线生机。”
“不过，所幸在我死后无人能炼制操纵尸傀了，魇主也无需再为此奔忙。”
“倒是你——”她嘴角突然挤出一个古怪狰狞的笑，将原本清丽的面容挤压成了一副不堪入目的样子，“我是真的想让你死，但没想到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既然连死都拦不住你们，只好我死了。不然，我怕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去杀了你。”
刚说完这些，她的脸庞便腐烂起来，露出底下的暗红色的血肉。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恶臭，头发脱落，皮肤与衣服相贴的部分，腐烂流脓，流出深黑色的粘稠液体，将衣服也腐蚀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笑着笑着，她的眼角就流出了猩红的液体，顺着她不成人形的脸庞滑下，竟好似在流泪。
“只是，凭什么你修的是太上忘情道？我真的替他感到不值！为什么我就不……”
她的身体瞬间腐烂的只剩一具白骨，风一吹，又化为了粉尘，随着那些未出口的话，一起烟消云散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这样一条命途多舛的生灵，和一颗扭曲却滚烫的心。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天清摇摇头，：“没什么，你醒了就好。”又状若无意的提了一句，“青苏死了。”
越溟顿了一下，意味不明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接着不满的瞪着天清，“你怎么可以想别的女人！”
天清嘴角微微翘了翘，没有应声。
越溟眼睛一亮，伸手捏住天清的脸往两边拉，扯出一个大笑的形状，“道长，从来没见你对我笑过。”
天清怔了怔，说：“你有什么好笑的吗？”不一会儿又问，“你真的非常想看我笑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