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拉莱琦看到这一幕,估计当场发疯要跟黑格打起来。奥尔南德腹诽。
“看来是不需要撕纸了。”说着,黑格把伊莎贝拉给的纸收了起来。
“……”
就在黑格经过格雷斯身边的时候,格雷斯抓住了她的魔法师袍。
黑格低头看去,就看到格雷斯疲惫又难受的表情:“老师,我要死在这里了。”
黑格语气平淡:“你还活着,你能走路。”
格雷斯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幽怨地看着黑格。
黑格想着格雷斯等会要去见伊莎贝拉,弄得这么狼狈也不好。
黑格的手放在格雷斯的头顶,无声叹了一口气:“你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
格雷斯地下展开一层又一层的魔法阵,随着一个魔法阵接着一个魔法阵消失,格雷斯身上沾的血、灰尘、汗水消失,整个人变得整洁,脸色也逐渐红润变回正常,格雷斯还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魔力以肉眼的速度充盈起来。
她抬头,就只能看到黑格的背影了。奥尔南德看了看格雷斯和走在前面的黑格,看到格雷斯站起来,催促:“跟上。”
说完,立马就跑到黑格身边,比起格雷斯,她更害怕等会又有别的魔物过来,被黑格杀死。
格雷斯无语地看了一眼奥尔南德,连忙跟上,她可不想再被魔物缠上了。
上了悬崖,格雷斯看到逐渐显现在面前的宏伟建筑物,内心感到震撼。
站在大门迎接的是德格西教会的教皇伊莎贝拉,伊莎贝拉面带笑容,像是完全不知道黑格做的那些事一样。
格雷斯从她们的对话中能判断出伊莎贝拉就是她的母亲,她看到伊莎贝拉的苍老面孔,仅能靠五官获得一些熟悉感觉,莫名地,胸口有点酸涩。
她知道母亲不是故意抛下她,不然也不会让安娜塔西雅偷偷把她从外面带回卡塔之城。
伊莎贝拉带黑格离开,独自谈话之前,伊莎贝拉看向格雷斯,语气温和:“我们的事情等会说吧。”
格雷斯迟疑:“好。”
她注视着伊莎贝拉跟黑格走进一间房间,似乎要谈论很重要的事情。
格雷斯想起在树林的时候,黑格跟她提到过“地下”要打开了。
她联想到卡塔之城遭遇的灾难,就是“地下”魔物造成的。
难不成卡塔之城的“地下”又要被打开了?
格雷斯胡乱猜测。
她没有等多久,伊莎贝拉和黑格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黑格对格雷斯说:“我们用完晚餐再离开,用晚餐之前,你跟你的母亲说说话吧。”
“好、好的,老师。”格雷斯有点紧张,注视着黑格离开,似乎更紧张了。
面对许多年没有见面的母亲,她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我可以得到一个拥抱吗?”伊莎贝拉笑着询问。
格雷斯眼眶里流转着泪光,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鼻子酸酸的。
只是一句普通的请求,平淡的话,却击破了内心的堡垒。
格雷斯的声音沙哑:“当然。”
伊莎贝拉张开手臂,走上前,主动抱住格雷斯,格雷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向下流,放肆大哭。
伊莎贝拉微笑着轻轻拍着格雷斯的背部。
等格雷斯缓过来后,伊莎贝拉带格雷斯来到一处僻静的花园。
两人说着话,但是更多是格雷斯分享自己的事情,伊莎贝拉时不时附和几句,又或者顺势询问,引出更多的话题。
在这个过程中,格雷斯或表现出高兴,或表现出难过,无论是什么情绪,伊莎贝拉都能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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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格西教会内部有一间非常大的图书馆,大厅中间朝上看去,就能看到有四层楼,并且可见地看到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
丽滋捧着几本厚重的书,放在台上,负责记录借书记录的神官面带笑容:“最近过得怎么样?”
丽滋身上穿的不是教袍,而是区别于教袍的深紫色衣袍。固定的服饰能让教会的人立马辨别出是丽滋,只要丽滋想要逃跑就会变得格外明显。
“像是往常一样愉快。”丽滋笑着回答,看着神官写下记录。
一开始被带到德格西教会,她以为自己面临的是死亡,她也更不懂什么容器不容器的。
然而,事实与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她不仅没有死亡,更没有被虐待,德格西教会的神官们都非常友好,在这里生活,要比曾经在外面的生活好太多了。
丽滋再也不用讨好任何人,不用去担心金钱以及生存的事情,几乎无忧地生活在这里,甚至去做曾经不敢想的事情——读书。
她踌躇不安的时候,会有神官主动提出来教她认字。
更让她舒适的是,这里几乎没有男性,就算有男性,也不被允许在这里过夜,办完事就要离开。
没有人询问她的过去,但是只要本人愿意主动说出来,所有人都很乐于倾听。
神官们的行为都在告诉她:无论你之前过得多么不好,美好的记忆就从现在开始累积吧。
在这里待久了,丽滋也逐渐清楚,不幸的人不止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