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着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小孩子,就没有阻止的打算了。她不知道未成年喝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只知道既然这么“规定”了,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佩尔特拿着一个酒瓶凑到黑格面前:“快尝尝。”
黑格拒绝了,把自己的杯子挪走:“我不喝, 你浑身都是酒味,不要靠我太近。”
佩尔特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享受。”
说着,她坐了下来, 直接对着酒瓶口喝了起来, 她的脸颊因为酒的缘故有点泛红, 看着黑格。
“你真的不尝尝吗?”
“我喝过,不好喝。”
“什么时候喝过?”
黑格没有回答,佩尔特就开始猜起来:“重来之前?”
提到这个,佩尔特的双眼多了几分清明。
黑格含糊应了一声。
“你以前也是这样‘无趣’?”
“大概。”
“我都说你‘无趣’了,你怎么还应下了?”佩尔特多了几分不满,又给自己灌了几口酒。
“‘无趣’有什么不好吗?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就算我‘无趣’,你还不是跟我成为了朋友?”
潜藏的深层意思就是,不管“回溯”前还是“回溯”后,她有多“无趣”,佩尔特还是选择跟她成为朋友。
佩尔特哽住,表情一僵硬,直接起身:“不跟你说了。”
黑格身边又恢复了安静,坐着坐着,斐娃默默坐在她身边。
斐娃看起来不太清醒,时不时打嗝,目光迷离。
“黑格……”从声音上听就已经知道她已经醉了。
黑格没有回应,斐娃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连纳什是卧底都看不清?”
“不止你,纳什周围人都没发现他是卧底。”黑格回答。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不想。”
周围都是喧闹声,斐娃的声音也只有她自己以及身边黑格能听到。
斐娃像是没有听到黑格的拒绝一样,继续说:“我的母亲是一位魔法师,但我的父亲不是魔法师。”
“我的父亲是某个小国家的男爵,他丑陋又恶俗,偏偏母亲无可救药地爱上我的父亲。”
“可是母亲不知道,父亲背着她偷偷找了别的女人,并且跟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男孩,父亲说,这个男孩未来将会继承他的爵位。”
“因为母亲是魔法师,父亲忌惮、害怕着母亲,甚至不敢让母亲发现他在外面还有私生子。”
“直到母亲病去,父亲就光明正大地让那个女人成为了男爵夫人。”
“再后来,我发现母亲之所以会病去,都是父亲从中作梗。知道这个事实的我感到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某天,我从藏阁里找到了母亲的遗物,才知道有魔法师以及卡塔之城的存在。”
“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建立‘魔法体系’,没有人引导,我只是按照母亲留下的书上内容去做,我花费了一年时间成功建立了‘魔法体系’。”
“你知道我会使用魔法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斐娃含笑看着黑格,眼里满是幸福的色彩:“我把父亲杀了……还把他的儿子杀了,他的女人疯了一样想要把我杀死,但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是魔法师的对手?”
“我没有杀死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有人赶来了,某个骑士把我抓了起来,他比我要强大许多……”
“在那个女人的咒骂下,我被带走了。”
“那个女人认为我死定了,我也认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我却被释放了。”
斐娃说起这件事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笑得发自内心地高兴。
“整个王国上上下下都不敢把我怎么样,仅仅因为我是魔法师。”
斐娃双手捧着滚烫的脸,大声笑了起来,旁人听到了以为斐娃和黑格在说什么搞笑的事情,事实上却是斐娃疯了。
“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国王甚至为了讨好我,把那个女人送上了断头台哈哈哈哈……”
她缓过来,又继续说:“那是我第一次尝到了拥有‘地位’是什么滋味,什么‘男爵小姐’在‘魔法师’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沉默一会,斐娃的双眼恢复了一点理智:“当我知道纳什是卧底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给我的人生增添了‘污点’。”
斐娃单手撑着下巴:“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不理智的母亲一样愚蠢,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很喜欢卡塔之城,所以想和所有人都交好,帮助那些比我弱小的人……”
她的语气转为愤怒,就连五官上被愤怒的情绪侵染:“然而,纳什那个杂碎却欺骗了我!”
黑格面不改色地听完斐娃说的这些,内心对斐娃的印象颠覆了。曾经她以为斐娃是一个善良正义感强的人,从现在看来,并不完全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