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人昌先向李天经拱了拱手,其余乡宦也跟着拱手祝贺。
“哪里,哪里,若不是诸位鼎力相助,本官也不会有此机会,在此该是本官谢诸位才是,诸位且请放心,李某既然做这一任府台,自当给诸位一个公道,不过也请诸位联络好京城里的言官与本官引奥援才是,毕竟这里面不少是皇庄的商铺”。
李天经笑着说道。
而这时候,潘云龙则愤恨地一拍桌子:“如今这陛下与当年的神宗皇帝一样横征暴敛,征收商税不必说,如今更是连我们这些官绅的田地也要夺走!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亏我等祖父还为他的大明江山披肝沥胆!”
“潘兄慎言,如今到处东厂的人仔细让人听见;
无论是这次收回店铺与土地也好,还是将来取缔商税加征之策也好,都需要从长计议;
陛下如今的声望如日天,麾下数十万精锐之师,我等哪敢有丝毫异议,如今这收回店铺与土地,也只能从吴佳胤身做章,由李府台疏言及吴佳胤在任知府期间执法过度,侵占了不少民田,再由言官为奥援,不由得陛下不答应李府台的建议;
毕竟陛下也是要缓和一下与我等官绅之间的关系的,若不然,为何阮大钺那厮疏官绅一体纳粮也会被陛下申斥,这说明陛下其实也是忌惮我们的。”
徐尔路这么一说,姜海则接过话来:“忌惮也好,我们士绅可是那么轻易好惹的,次商税他朱由检占据大义的名分,没人敢说什么,但他也只能在应天府一带收收税,我们松江府乃至天下其他地方谁不是轻易偷税漏税成功的,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诸位,且听李某一言,崇祯十七年以来,大明险些被李自成乃至建奴所灭,若不是陛下南迁之后筹响练兵,保住了江南这半壁河山,你我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在这里抨击时政,陛下尽管有百般不是,但到底是你我之君王,征收商税也是无奈之举,若不然如何养兵,难不成还要继续加征农税不成,那样天下岂不是依旧崩坏,朝赣党与浙党官员正因为此才支持陛下加征商税,眼下我等即便要从吴佳胤身做章收回土地店铺也只能收回非皇庄的店铺,不能惹怒了陛下,另外商税也得继续交才行,对于取缔商税的政策也不是没有可能出现,我们可以等到太子登基后再说。”
李天经笑着说了几句。
“李府台所言甚是,凡事当徐徐图之,当今陛下依靠浙党与赣党还有北方籍的官员们主持新政,但这天下依旧是我们南直隶的官员最多,等到太子登基后,不愁这朝政大权能回到我们南直隶官员手,不过,如今太子登基后真的会摒弃新政不成?”
徐尔路说着问了李天经一句。
“下官曾做过太子殿下的东宫讲官,专授算学,太子性格温良,乖觉守分,尊师仁孝,潘先生之兄潘翰林也是太子之师傅,太子对令兄之言颇为听从,对于当今陛下的重商政策也深为忧虑。”
李天经这么一说,潘云龙也忙笑着出来佐证。
而这时候,陆人昌则出来低声提议:“何不我们效仿武宗、熹宗朝旧事,让太子早点登基?”
“此举虽凶险,但如今恨陛下收商税之士绅不少,未免没有死士,但此事也得从长计议才行,眼下最紧要还是松江府的田地与店铺。”
徐尔路说着向李天经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