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是,整个朝廷彻底因此而议论纷纷起来,尤其是内阁次辅高弘图与武英殿大学士李邦华,礼部尚书刘宗周与刑部尚书姜曰广等注重人伦气节的大臣反对尤为强烈,他们十分痛恨李自成这种以下犯的行为。
“陛下,李自成乃国贼,国贼不可恕!行帝王葬礼,实乃有损朝廷之威严!”
“陛下,如今危难之际,虽可饶恕百姓从贼之罪,但李自成乃首恶,若饶恕,陛下您颜面何存,将来如何九泉之下如何见先帝!”
“李自成罪恶滔天,本该挫骨扬灰,但如今胡虏南侵,为天下之大局计,或可饶恕,但行帝王之礼实在是有悖于陛下之尊严,陛下可曾忘了毁陵之恨,北都沦陷之痛!”
李邦华这么一说,在朝的官员都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个个都是蟒袍红袍加身的重臣,却在朱由检老泪纵横,让朱由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朱由检也只得跟着作秀,抹了抹眼角,强行挤出几颗泪来:“列为爱卿,朕理解你们的心情,要说和李自成之间的仇恨,属朕和李自成的仇恨最深,朕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为了表现出自己真的很恨的样子,朱由检咬牙切齿地说后一拍龙椅,吓到群臣都没敢再哭,忙高喊一声:“陛下!”
“可是,眼下清军南下,已占据了山西、陕西全境!清英亲王阿济格更是逼近荆襄,多铎部南掠河南,转眼便可入山东,直下江南!还有一个左良玉在安庆附近作乱!诸位想过没有,若是我们不答应闯军要求,这数十万闯军若投了清军,或和左良玉联合起来,会是什么后果!”
朱由检说着直接让李邦华站出来:“李爱卿,你说说,会是什么后果。”
李邦华只得如实回道:“若这数十万闯军投清军,阿济格部会直下江右,左良玉部若再降,则我南京右翼面临近百万大军攻击,如多铎部这时候再南下,则江南着腹背受敌,我大明江山社稷必亡无疑!”
“听见了吧!”
朱由检大声一吼,又让马士英说说这数十万闯军的实力。
“都是当年和卢象升部、洪承畴部、左良玉部等交过手的老贼寇,虽不及清军鞑子,却官军厉害,一旦投清或投左良玉,都是对朝廷的巨大挑战。”
马士英这么一说。
群臣都沉默了下来,谁也都知道眼下数十万闯军归附朝廷的意义重大,但谁也很难在心里接受对李自成进行帝王礼下葬,因而都看向了朱由检,意思是如果陛下能接受,他们也只能咬着牙接受,反正他毁的是你朱家人的江山,你若能过这道坎,我们也能过!
朱由检还真没什么心理压力,但还是故作沉痛地说道:“正因为知道这些后果,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朕也得答应闯军,为李自成行帝王葬礼!细想想,北都沦陷,李自成一小小驿卒能让江山破败之此,其实还是朕自己的过错,若不是朕横征暴敛,若不是朕一味索取,使天下百姓不堪其跶伐,何至于此,朕又有何脸面去追究人家李自成,真正罪不容恕的是朕自己!”
朱由检的一顿自我批评,让群臣再一次飙泪,忙跪下来:“是臣等无能,何关陛下之罪!”
“诸位爱卿的心情,朕也能理解,李自成此人罪恶滔天,坏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