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诋毁君父,其罪不轻,还当场与近卫军发生冲突,拖下去,斩立决!”
朱由检现在是笃定了要给近卫军护短,打破读书人凌驾于武人地位之的固有观念,再加冒辟疆的确口无遮拦,撞在了枪口,也算得是死有余辜。
冒辟疆不由得大为惊骇,他还以为陛下会维护读书人,而处置这三个低级武官,却没想到,陛下却直接要杀自己。
“陛下,虽说冒相公出言不逊,但到底是圣人门下,孔孟子弟,而开枪的是这三个粗鄙之徒,您为何要处决冒相公”,这时候,作证的那带帷幕的女子开始说话。
朱由检脸一冷:“懂不懂规矩,朕没问你,你说什么话,信不信,朕连同你一起处决!”
说着,朱由检又转身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不必为他求情,诋毁君父如同悖逆之罪,岂能轻易饶恕,更何况此人还饱读诗书,更应懂君臣人子之道!”
在场的扬州官员和商人听朱由检这么说,也不敢再言语,深怕惹恼了朱由检。
冒辟疆身子一软,已经倒在了地。
这时候,朱由检主动问起了这女子:“你叫什么名字,朕听得出来,刚才你说朕的近卫军是粗鄙之徒?”
“回陛下的话,民女寇白门,刚才的确说过此话,如有罪过,听凭陛下处置!”
这叫寇白门的女子倒也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畏惧朱由检的表现。
朱由检微微一笑,让阎应元等人自报功名。
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都是举人功名,而且也是南直隶人,能在南直隶举,至少学问也是不低的。
寇白门听后不由得满脸浮现出惊讶之色:“怎么可能,三位老爷为何不举业,竟愿从军!”
朱由检对着阎应元等人命道:“回答她!”
“驱除鞑虏,收复北都!”
陈明遇和冯厚敦在这种场合下较寡言,而阎应元则站了出来先回了一句。
“真正的有志之士都从了近卫军,训练杀敌之技,只有尔等无聊之人才这里空谈,待在这扬州城,怎么救国!”
朱由检大吼了一声,又道:“自己既不愿成为救国之英雄,不该还瞧不起英雄,不杀如何振作天下人心!”
李若琏将冒辟疆拖了出去,此时的雪已经铺满了整个庭外,水磨砖铺的地面仿佛铺了一层白纸,冒辟疆犹如一朵鲜艳的红梅盛开在雪白的地面。
绣春刀顺着下落的雪花凌空一劈。
雪白的地面便溅落开无数的梅花花瓣。
扬州的官商们也不由得因此而胆寒。
他们也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了君王的赫赫威严,冒氏在扬州也算大族人家,扬州地界的官员都要让三分颜面,但在崇祯帝朱由检面前也不过如蝼蚁一般。
而朱由检也并非是针对冒家,冒辟疆不侯朝宗,此人虽在原本历史没有为大明殉节,但也没有仕清,算是较有节操的东林复社人。
但朱由检今日必须杀冒辟疆,不杀冒辟疆,近卫军的官兵们一直认为自己读书人矮人一等。
朱由检要用冒辟疆的人头告诉世人,成为了近卫军的官兵,你进入了贵族阶层,连读书人也不能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