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明皇帝的他虽然要搞独裁,但也没有要堵塞言路的意思,只要官们不是针对他这个皇帝,哪怕提的建议再臭,他也能容忍。
“陛下,微臣以为次辅所言甚是,秦能统一六国,用的便是远交近攻,今日建奴离我大明远,而闯贼不日要进入湖广,我大明当趁此危难之际,联合建奴,剿灭流贼!”
东阁大学士张慎言也如此说道。
“还有人这样认为的吗?”朱由检古井无波的表情看向在场的官员们。
这时候,昔日督师湖广等地现已被调为南京的吕大器则也站了出来:“回禀陛下,微臣也认为联虏平寇此策乃策,建奴并无图谋原之心,如今得京畿已属侥幸,而流贼才是我大明之大患,不可不先除之!”
朱由检给武英殿大学士李邦华使了个眼色。
李邦华明白朱由检的意思,便先站了出来:“两位阁老此言谬也,秦能远交近攻,是因秦乃天下最强,合纵连横乃以各国势力强弱为基,如今也是一样,建奴最强,流贼次之,我大明之兵欺负老百姓还行,联虏平寇,无疑是引狼入室,虽灭了流贼,却也帮最强之建奴除一劲敌!”
李邦华数月前奉旨督师徐州、寿州等地剿灭刘良佐部,便是倚重于流贼背景的刘芳亮和高杰部攻打官军背景的刘良佐部,所以他对于流贼和官军的战斗力对是相当的有印象。
马士英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自身也有些才干,见皇心腹李邦华如此表态,便也跟着附和起来:
“提倡联虏平寇者人人可诛,留此庸臣不过误国耳!”
高弘图、张慎言、吕大器等东林官员齐刷刷地瞪向了马士英,恨不得现在去和马士英干架,谁让马士英这个阉党直接说他们误国,但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是很用心的,也的确是在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
而朱由检却是不由得暗自想笑,但还是依旧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执掌兵部的兵部尚书,按道理,天下兵马由你调度,你倒是说说,联虏平寇为何是误国之策。”
“陛下,如今天下各路兵马,明显建奴最强,而且建奴又是胡人,流贼虽可恨但到底是家贼,而且流贼多由流民而产生,流民皆因百姓无地无业导致,而百姓无生产都因朝一群贪官污吏所致,所以以臣看来,流贼虽可诛,但也可抚,而鞑子只可剿不可抚,我大明不能重蹈西晋之祸!”
马士英时时刻刻不忘记党派斗争,即便在这时候也不忘了黑东林党一把。
朱由检虽然很欣赏他和东林党这种水火不容的政治特性,但也对他热衷党争的行为颇为不喜,毕竟大明吏治混乱到现在,与党争加剧脱不了干系。而且,马士英虽有些才干,但多是些小聪明,虽也提到点子,但难免牵强。
“陛下,以微臣看,联寇平虏或许更为妥当,微臣曾经是闯军右制将军,也算是李自成麾下排的号的大将,我们本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都只是为混口饭吃才从了贼,只要陛下招抚令一下,微臣敢断定,闯军肯定会宁投朝廷也不会投鞑子,北方百姓都知道,朝廷到现在这个地步,不仅仅是因为贪官多,也是因为鞑子常常劫掠所致,天下百姓都恨鞑子!”
刘芳亮这时候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朱由检亲自走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百姓都怕鞑子,这天下弥乱之此,跟鞑子关系最大,若不是鞑子劫掠,我大明何须被每年的巨额军饷所累,又怎会出现百姓造反沦落为流贼,而鞑子如今实力最强,我们得牢记两宋之史,只要是鞑子,在你没打怕他之前,他都会夺了你的家园,让我们再次变成四等人,两脚羊,基本军事国策已定,为联寇平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