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赞青没听到他的回复,顿时尴尬得不行,暗骂了自己一声多嘴,他怎么敢这么问自己的导师这种问题,简直不要命了吗。
薛与深最后说道:“你看到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吧。”
徐赞青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后,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心里对曲炀那家伙啧啧称奇,不知道他对薛老师下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一向冷漠的薛老师对他这么上心,他之前还以为曲炀在吹牛,薛老师怎么会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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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安生病也有大半年了,从曲安生病以来,曲炀还是第一次去医院看他,他非常的不情愿。
还是听说曲安快要死了,曲炀才到医院来看他一眼。再次见到曲安的时候,曲炀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床上的人脸颊凹陷,头发掉光,不复从前的光彩,他们曲家就没有长得丑的人,曲安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现在变成这样子,令人唏嘘。
曲炀本来很恨他,但现在看到这样的他,反而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至少他不会对陌生人这么冷漠。
曲安得的是白血病,需要做骨髓移植手术,迟迟找不到骨髓匹配,曲炀是他的亲儿子,两人正好可以匹配,但曲炀不答应,医生说如果再不进行手术移植手术,曲安可能只有几个月时间了。
曲安提出的条件是他还有点家底,如果曲炀答应,他会考虑把这些留给曲炀。
曲炀差点笑死,他看着曲安,冷笑了一声:“凭什么?你那些破玩意,给我我都不要。”
曲安瞪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差点没被曲炀气死。
曲炀不以为意,继续对这曲安说道:“小时候,你天天打我妈,我妈被你打跑了,你又打我,你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儿子吗?”
但凡小时候给过他一点温情,他也不会绝情到这种地步。
曲炀小的时候,曲安经常带人回家鬼混,然后把曲炀关在阁楼里,跟关个小动物似的,关动物还记得给吃的呢,曲炀被关的时候,只有挨饿的份,有时候,曲安都会忘了把人关在哪了,两三天都不回家,要不是曲炀的姐姐每天过来看他,曲炀早就饿死了。
后来曲炀的大伯曲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曲炀接回了家,曲炀在大伯家住了很久后才改口叫大伯和大伯母爸爸妈妈,对自己亲爹那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据说已经改嫁了,这么多年来也没来看过他一眼,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在娱乐圈也是当红花旦,不知道怎么的就跟曲安好上了,这段婚姻非常失败。
曲安这人自私惯了,从来都是管自己不管家庭的人,后来曲炀也进了娱乐圈,他才想起来这个儿子,想要挽回一点脸面,想要那虚无缥缈的亲情,试图跟曲炀缓和一下关系,但是曲炀一点都不领情,这可就惹恼了曲安,他在外人面前,他是大导演,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在哪都被人拥簇着,骄傲自负让他无法接受儿子的叛逆,所以处处掣肘曲炀。
不过现在嘛,曲安生病了,他需要曲炀的帮助,才多次想要找他。
曲安怒瞪着他,说道:“再怎么样,我也是你老子,没有老子,你屁都不是,你以为别人找你拍戏是看中了你的演技吗,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
“你什么意思?”曲炀简直不可置信,因为曲安,他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好剧本,别人都不敢来找他拍戏,怕得罪曲安,曲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曲安说:“《寒徒》的导演,是我朋友。”
曲炀大吃了一惊,他辛辛苦苦去试镜得到的角色,居然是因为曲安这个老不死的吗?
“我不信!你骗我吧!”
曲安说道:“不信你去问呗,你为了这个角色准备了很久了吧?你觉得我恶心,你会放弃这个角色吗?”
曲炀冷静下来,他不会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说道:“我不会。”
曲安继续道:“那你就是依附于我,承认我带给你好处资源,你刚才还说不要我给你的破玩意呢。”
曲炀说:“我继续拍戏,你死不死,不关我的事。”
曲安说道:“如果媒体爆出你连自己的亲爹都见死不救,你觉得你还会有什么前途吗?”
曲炀说道“反正到时候你也死了,我的前途用不着你操心了。”
曲安现在就快要被他气死了,骂他滚。
曲炀巴不得立马滚,谁要来这看他。
曲炀毫不犹豫地就要走,曲安忽然又说道:“你跟那个老师……”
曲炀脚步一顿,回头怒视着他,说道:“你调查我?”
曲安病态的面容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儿子在干什么而已,没想到,居然勾搭上了这么个老师,真是不错,果然是我的好儿子,有我当年的风范,不过嘛,这个老师,好像不太喜欢你呢,你看你们一起的画面,他都不怎么笑。”
他翻着手机找人拍的照片给曲炀看,一边啧啧叹息,说道:“你倒是不介意前途,就是不知道这个薛老师在不在意前途了。”
曲炀一把抢过曲安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很久之前,薛与深被人下药,他带人上车后,被人拍到的照片,还有视频,完整地记录了他们的过程,车窗上印出了薛与深脸部,有些模糊,画面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