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算再不喜欢他,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他病得很严重。”
曲炀哼道:“他不是!我父亲是曲城,不是曲安!”
曲炀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母亲不想带拖油瓶,父亲也不管他,大伯父曲城就把他接回家养着他把他当儿子一般对待,曲炀就改口叫大伯父为父亲了,曲安没什么意见,还觉得不养儿子更方便他带人回家快活。
曲安这么多年来一直风流在外,从来不管他,现在年纪大了就来演什么父子情深,多次想要曲炀重新认回去,曲炀都没搭理。
池声很理解他的处境,说道:“黎炀,我知道你不想认他,但是,这件事万一被人写文章,会对你很不利,你不想让别人骂你不孝子吧,你跟曲安的关系也是公开的秘密,现在曲安病得那么严重,你……”
曲炀大声道:“那让他去死吧!”
池声看了一眼门口,确定关好了门,说道:“小声点,别激动,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别让别人听到,到时候,参你一本,你就热搜见了,你是公众人物,说话做事都要万般谨慎,不要冲动。”
曲炀非常不耐烦,起身道:“声哥,我知道了,但是我不会去看他的,如果别人想用这个黑我,那就黑吧!我无所谓!有他那样的父亲才是我最大的黑点!”
池声本来还想着他要是肯去医院的话,陪着他去看一下,但看现在这个反应,知道劝不住他,那也没办法了,说道:“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曲炀从池声的办公室出来,心里积压着一股怨气,他知道曲安病了,曲城跟他打过电话了,也是像池声一样这么劝他的,又是那句话:【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父亲这个词,他也配?
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喊道:“鸭梨!”
曲炀转身看过去,是严鸣,穿着一身西装,非常亮眼,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公司旗下的女艺人都没几个比他美的。
严鸣看到曲炀挺意外的,上来就给了他一拳:“你怎么来公司了?”
曲炀面无表情地说:“来逛逛。”
严鸣看他状态不对,不像平时那样见人总是笑的,安静的模样有点反常,他又看了看池声办公室的门,小声问道:“干嘛啊,苦着脸,被声哥骂了?”
曲炀摇头:“没有。”
严鸣一把搭着曲炀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难得来公司一趟,走,吃饭去,我过两天要去拍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了。”
曲炀笑了一下:“我才刚从家里吃饭出来。”
严鸣说:“我还没吃呢,一起吧,聊聊你最近采风的感想,我很好奇。”
然后他们俩在等电梯,曲炀还有点心不在焉的,严鸣一直在跟他说话,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曲炀有一句每一句的回复。
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三四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短发卷毛男人,脸很俊,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严鸣一看到为首那人,话音停了,脸色一变,拉着曲炀快速地说了一句下次再请他吃饭,就准备溜了。
曲炀一头雾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那人怔了一下,也没想到在这碰到熟人,追着严鸣跑,喊道:“喂!你跑什么啊?”
曲炀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个侧脸,这不是薛与深喜欢的人凌乐吗,跑来他们公司做什么?
凌乐追着严鸣跑了,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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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深今天约了宁羽吃晚饭,这顿请客拖了一个星期了,两人终于都有时间。
吃完饭后,宁羽说请他看电影,薛与深愣了一下,他隐约觉得宁羽好像是对他有意思,但又不确定。
宁羽这段时间偶尔会给他发信息,随便聊一聊,薛与深有空的时候会回复他。
宁羽谈吐不凡,斯斯文文的,长得俊,跟他聊天也不觉得闷,都在国外留过学,两人有共同的话题,相处起来还不错,至少没有强烈的排斥感,但也谈不上什么喜欢。
他的心理医生跟他说过,如果不是很抗拒另一个人的话,可以试着去交往一下。
所以宁羽说请他看电影的时候,薛与深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电影没有想象中的好看,是文艺片,薛与深看得有点煎熬,觉得荧屏里说话的人吵得他有点烦躁,在这种黑暗的空间里,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时不时轻声跟他分享一下观后感,宁羽凑过来说话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躲开,想要逃离。
宁羽觉察出他有点不对劲,小声问道:“与深,怎么了?”
薛与深摇摇头:“没事。”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上次跟曲炀一起看电影的那次,他突然觉得心里那种密密麻麻的痒意又上来了,渴肤症让他浑身就难受,想要触碰别人,更想让别人触碰他,但是他对宁羽排斥,更加觉得煎熬。
电影看到一半,薛与深实在是受不了了,身体觉得很不舒服,跟宁羽说去一趟洗手间,宁羽也跟着他出来了,到了光线亮的地方一看,发现薛与深微红着脸,微微喘息,宁羽惊了一下,担心他是不是发烧了,想伸手去触碰他额头试试温度。
就在宁羽的手刚碰到薛与深额头的时候,薛与深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手,“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