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深皱着眉问道:“什么追债的人?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曲炀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薛老师,你要帮我还债吗?”
薛与深:“……”那倒不至于,他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
曲炀盯着薛与深看,见他没说话,也不在意,不再多问,说道:“回家吧。”
薛与深忽然又问:“你欠了多少钱?”
曲炀眨了眨眼睛,对方认真的表情能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不由地有些心虚,谎话说得太多了,怕圆不过来了。
“还真想帮我还债啊,不了,我可不想欠人情,我自己慢慢还吧。”
薛与深看他不想说,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曲炀又不是他的谁,但看一个年轻人深陷在债务之中,多少有点同情,最后还是说道:“有需要可以找我。”
回去的路上,曲炀一直在说话,他今晚异常兴奋,话多得很。
薛与深把超市里的买的两袋东西拿出来,递给曲炀一袋水果,说:“这袋给你的。”
“啊?给我的?”曲炀十分意外,突然又坏笑道:“怎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薛与深对他的自恋感到很无语,淡淡道:“我是觉得太重了,懒得提上楼,给你了,爱要不要。”
曲炀笑嘻嘻接过去:“要要要,谢谢。”
曲炀叹了一口气,又絮絮叨叨地说:“今天累死了,幸好早点下班了。”
薛与深问道:“你怎么在那工作?”
曲炀突然被他问了这么一句,有点心虚,讷讷道:“刚找的,临时工。”
临时工?
薛与深不清楚曲炀为什么不找个工作安定下来,他这么年轻,脑子又好灵活,做服务员真的是浪费了。
第一次遇见,他在酒吧兼职,第二次,便利店,第三次,又换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这工作变化得挺快的,这些工作工资都不高,门槛低,再怎么努力,也赚不了多少钱。
难道是因为学历低,找不到好工作?
薛与深突然有点心疼,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辍学的,他自己本身就是老师,对曲炀的这个情况,觉得很可惜。
“我上次说的,叫你好好学习,重新考个大学,不是在开玩笑,你有没有想过重新考个大学。”
曲炀:“啊?”
他没想到薛与深居然在关心他的‘人生大事’,想要他重返校园,有些好笑,又很感动。
薛与深:“怎么,你没钱是吗?你家里人不管你吗?”
“额,这个……”曲炀有点纠结。
他家里人确实不管他,当初考云戏,父母都反对,不想要他进娱乐圈,还是姐姐曲琳帮他说了话,他才如愿的,现在父母对他当明星这个事,还是不支持,希望他早点退圈。
刚才被人追,又说被人追债,加上之前被他误会了,这叫他怎么说。
薛与深见他沉默,也不好再说,怕伤他自尊。
曲炀纠结了半天,想着要不要开口告诉他自己只是来采风的体验一下而已,两个月就回去了,又怕薛与深知道自己骗他会生气,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要坦白,说道:“薛老师,其实我……”
忽然有个声音在上面喊道:“薛薛!”
薛与深抬头一看,是凌乐,在他家里,从窗户那伸出个头来。
薛与深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凌乐笑嘻嘻道:“想你了呗,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旁边那人是谁啊。”
薛与深看了曲炀一眼,说道:“邻居。”
凌乐喊道:“快点上来,我买了酒,还有烧烤。”
薛与深和曲炀一起上楼,曲炀忽然说道:“他怎么在你家?你妈妈都不喜欢他,你跟他……”
“这是我的私事,不关你的事。”
薛与深打断他,很不喜欢别人这样说凌乐,再怎么样,凌乐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样说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我只是想说自作多情没什么好结果!叫你及时止损罢了,爱听不听!”
曲炀突然有点生气,自己好心提醒他别陷入太深,免得受到伤害,居然不识抬举,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薛与深喜欢谁确实不关他的事,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好心当成驴肝肺!
曲炀跑到了薛与深前面,蹬蹬瞪地跑上楼去了。
薛与深对他的反应莫名其妙,喃喃道:“什么自作多情?难道他以为我对凌乐是那种喜欢?”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慢慢地上楼。
薛与深到了三楼,又看到曲炀站在楼梯口,似乎在等他,阴沉沉地看着他,眼神十分具有侵略性,像是狼一样。
薛与深不由地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下,抬眼看他,两人隔着几个台阶,曲炀在上面,逆着楼道的灯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薛与深问道:“怎么?”
曲炀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能不能别喜欢他?”这样说,口气还挺霸道。
薛与深心里隐约有点奇怪,觉得曲炀的反应过了,超出了朋友之间的界定,不喜欢这种被人逼着的感觉,跟谁交朋友是自己的自由,还是那句话:“与你无关。”
曲炀听到这句话,心里凉了半截,又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看薛与深喜欢别人,与他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