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更加知道,姚振北之所以救回姚东亭。
一来是这个年轻人,终究是姚家的唯一继承人。
二来,他既然选择了“死亡”,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天赐良机,他是不可以重生的。
至少在他眼里,姚东亭还有价值。哪怕他已是废人。但终究,还可以成为姚家台前的代言人。
“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片刻的沉思之后,清道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唐门那老家伙,也现身了。你这位商界大佬,也复活重生了。什么时候,他才会真正意义上的回来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姚振北淡漠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将来,你一样奈何不了他。”
“但我可以奈何他的儿子。”清道夫目中闪过寒光。“姚振北,你以为我在海外漂泊了这三十多年,就养了这么几个没用的废物吗?”
姚振北张了张嘴,刚要开口。
房门被敲响了。
“老爷。大少醒了。”门外传来别墅管家的声音。
“知道了。”姚振北说罢,便准备起身了。
清道夫却是看了姚振北一眼,问道:“方便透露一下,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这场死亡阴谋,是如何创造出来的?
姚振北,又是怎样瞒天过海的?
姚振北闻言,却是略微沉凝了片刻。
随即,他渐渐负起双手,一字一顿道:“那晚,我只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清道夫问道。
“我让他搞清楚了一个事实。”姚振北淡淡道。“我是他老子。”
清道夫笑了。
她红唇微张道:“没想到你老了老了。倒是有几分霸气了。”
姚振北转身离开书房,直奔隔壁的房间。
屋子里,充满了药水味道。
甚至隐隐还有血腥味。
伤痕累累的姚东亭躺在床上,少了一条胳膊的他,是如此的绝望。
而姚振北那漆黑的眸子看了儿子几眼,也是觉得格外别扭。
“少了一条胳膊,看起来的确古怪了不少。”姚振北也没落座,就这般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儿子。
“为什么救我?”姚东亭脸色苍白,憔悴极了。
身体灵魂的双重摧残,令此刻的他脆弱不堪。
连直视姚振北目光的勇气,都有所欠奉。
“你是我姚振北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姚振北说罢,补充了一句道。“这是假话。”
略一停顿,姚东亭继而说道:“真话是,我暂时还没有合适的机会重生。你得在台前站着。”
“我已经废了。”姚东亭双目赤红。“还能为你站台吗?”
他似乎很愤怒,还很不甘心。
他知道,姚振北只是想让他当一个傀儡。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当你决定取代我之时。你就已经是个废人了。”姚振北沉声说道。“你不也一样春风得意吗?”
“在我眼里,四肢健全的废人,和少了一条胳膊的废人,没什么分别。”姚振北轻描淡写道。“是我姚振北的种就行。”
说罢,姚振北忽而又想到什么:“哦。等养好了伤,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给姚家留个种。”
姚东亭愤怒地浑身发颤:“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你老子。”
姚振北冷冷扫视了姚东亭一眼,丢下一句当场击碎姚东亭心理防线的话语:“你还是孩子吗?每次都要人哄?真不像我姚振北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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