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字,太夫人冷笑着抓起茶盅就朝他丢过去。“你还敢提什么后街,我们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你生的好女儿,平日里就桀骜不驯,这次为了给她那贤良的嫡母上香,正好去了后街。据说被叛党掳走,剥得只剩一件肚兜,若不是薛先生经过救下。我们侯府的门楣简直要脏透了!”
沈熙被几人的目光逼视,自己也觉得女儿不省心。咕哝道:“她若是失节,就让她自尽好了,或者,削了头发去做姑子。”
王氏想起自己的外甥和妹妹,也是一阵羞恼,“大伯你教女无方也就罢了,可怜我妹妹和萧家的脸面也被她踩成什么样了?还有三个月要办婚事了,她赤身露体的被外男救了——这可真是一朵娇花啊,怎么三番四次出事都有她!”
沈熙脸上挂不住,赌气回嘴道:“我女儿名节坏了配不上你外甥,那就退亲吧。”
“退亲,你说得倒简单!”
王氏拔高的嗓门,却被太夫人一句压下了,“你们闹,继续闹吧,外面还在厮杀着呢!”
仿佛呼应她的话,外头街面上忽律律一阵马嘶,铁蹄答答震耳慑人,更远处似乎还有喊杀声,暗夜中听来格外惊心动魄。
王氏面色一变,突然惊叫道:“老爷还在朝房轮值呢。”
“他是皇上亲信,定然不会有事。”
太夫人木着脸,低声道:“只是这次据说是东厂查到了逆党的下落,立下大功一件——寄住在我们这的薛先生,正是东厂的大红人呢!”
王氏目光一闪——平日里沈源也提起这东厂,据说是要夺取锦衣卫职责和荣光的,是皇帝的亲信家奴,暗中掌握的权柄必定不小!
她顿时若有明悟,“母亲的意思是……?”
“我一个老不死的,摊上你们个个都有主意的很,哪能有什么意思呢?!”
太夫人照例尖酸的嘲讽了一句,这才慢悠悠道:“只是如瑶既然清白有失,薛先生若是不弃,就请他过来提亲吧。”
这是要拿如瑶来拉拢新崛起的薛语啊……王氏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沈源虽然是皇帝亲信,但毕竟是轮班才能亲在帝侧,若是能拉拢皇帝身边的东厂太监,这才是真正的青云之路!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她心中想着,已经是大半肯了,只是皱眉为难道:“可我妹妹和萧家那边……”
“萧家那边很想娶个名节有失的女人吗?”
太夫人冷笑一声,瞥了她一眼,“等外头平静下来,你亲自去解释说明。”
一旁的沈熙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嘴,“你们可是拿我闺女论斤论两的卖了啊!”
太夫人倒也果断,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你上次强买扬州瘦马那事,只怕还在京兆尹那边挂着呢,你若是有个好女婿,这事立刻就能了了。”
夜色已深,听着窗外马蹄声声,小古心急如焚却是一动不能动,她被景语平放在矮榻上,却仍然被制住穴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金兰会那边究竟怎么了!”
她勉强能发声,却是微弱宛如小猫。
景语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他如今仍然在侯府客院之中,见迟迟未有人来兴师问罪,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房门轻响,他亲自走去开门,小古躺在榻上抬头去看——竟然是清漪!
就在他们面对面的一瞬间,她看得真切:清漪竟然跟景语对了个眼色!
这两人显然有所勾结!
小古心头一凛,这才明白为何会这么巧,如瑶去后街上香正好撞上这场混乱!
清漪身后出现的竟然是如瑶,此时此刻她淡施脂粉,略微恢复了点精神,眼睛却仍然红肿的厉害。
她默默进来,看了一眼小古,目光却立刻撇开了。
“我听祖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