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爷照顾了郑希文好几回生意,每一次都让郑希文赚得笑逐颜开,但是这位小公爷虽然好色如命,眼光却很高,连秦淮河上烟视媚行的小娘子都不喜欢,更不要说什么扬州瘦马、大同姑娘、泰山姑子。
但是哪怕小公爷喜欢的小娘子再难找,郑希文也得帮他把事情办好了,毕竟小公爷照顾郑家的可不仅仅是一项皮肉生意,这些年临清郑家因为把小公爷哄开心了,不知道多赚了多少银子。
“大虎,你这就是有心了,实在是小公爷眼光太特别,既要这样腿长腰细的妖姬,又非得要小家碧玉出身的贞女烈妇不可,平时几年都未必碰到一个,现在碰到就是莫大的机缘,回头咱们好好喝两杯。”
刘大虎也笑得人仰马翻:“老大,事情还没办完喝啥喝,咱们得抓紧了,听说新到了一批好货色,我们赶紧把货送了,省得夜长梦多。”
“对对对!”郑希文点了点头:“最近从西三府转运过来一批好货色,都准备先运到淮安,然后再送到南京去,现在咱们这里关了好几百个女人,我怕出了什么意外。”
听到这时,刘大虎不由吃了一惊:“西三府的生意不是直接走运河去淮安吗?怎么转运到我们这来了?”
“还不是过庭训这老贼惹出的祸事!”说到郑希文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老贼到山东赈灾也就罢了,结果办事情就是个疯子,太粗暴太胡闹,害得本家那边不敢本本份份走运河做生意,只把先把好货色转移到我们这来,可是这批女人过来我们根本没得什么好处,还要供她们白吃女喝,出了问题我还得担着。”
他们说的过庭训是原云南道监察御史,万历四十四年由于严重到中枢无法坐视甚至可以影响国运的情况,万历皇帝才派了监察御史过庭训到山东赈济灾民。
而过庭训确实不负重望,到了山东以后他首先就决定截留运河漕米四十万石赈济灾民,过去不是没人考虑过这个办法,而是运河漕米关系京师军民的生计,没人敢在这方面打主意。
而过庭训截留运河漕米四十万石的计划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是他准备截漕米的消息一放出来以后,整个运河沿线那些消息最灵通手上又屯积了海量存米的大人物就担心截留漕米以后米价暴跌,争先恐后地出售粮食。
接着过庭训沿着运河开展赈济,凭着监察御史的身份与皇帝授予的权力过庭训可以说是一路雷厉风行,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从事人口非法交易的临清郑家虽然没被过庭训点名,却仍然是心惊肉跳,他们第一时间就把手上的存货,特别是那些俏手的“好货色”转移到远离大运河的青州府来,省得被过庭训盯上以后损失惨重。
只是郑希文虽然对这批“好货色”有协助保管的责任与义务,却根本得不到什么相关的好处,而刘大虎就乐了:“既然有临清过来的好货色,咱们又只能白帮忙没好处,不如让大虎我和兄弟们先乐一乐,大虎我不讲究,只要是好货色不是黄花闺女也没什么关系。”
郑希文知道自己这个头号打手虽然是“不讲究”,但是“好货色”只要落到刘大虎肯定会被玩残玩废,能剩下三分之一的身价就不错,所以当即拍着脸说道:“这事想都不用想,临清专门派人盯着这批好货色了!再说了,我怎么说的,这是我们的职业,我们得敬业,得让那些老主顾玩得舒畅!再说了,过庭训这么一搞,我们的生意就越发难做了!”
现在不管是东三府还是西三府的米价虽然还处于高位运行,但至少有一定的合理性,而且跟前期的天价一比显得十分平易近人,所以大家都觉得有活路有生机,自然不愿意把妻子、妹妹、女儿卖给郑希文,导致郑希文原本想借着灾情大赚特赚一笔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听郑希文这么一说,刘大虎也觉得十分败兴:“行行行,知道生意不好作,都听老大安排,我去盯着那个小娘们,别看是个妖姬,却是个真正的贞女烈妇,不能让咱们白跑一趟!”
“嗯!”郑希文当即说道:“软的硬的都来一遍,让这小娘们明白除了好好侍奉小公爷之外,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刘大虎在这方面是老手,虽然他没亲自下场用刑,徐巧芏却是吃了很大的苦头。
事实上,她从来没想到过,女人对付女人居然也能下这样的毒手,几个健妇围着徐巧芷整治了她一遍,整治得徐巧芷觉得已经快是生无可恋了。
好多整治人的手法,比方说是水刑,以前徐巧芷别说是试过,就是听都没听过,虽然身体没留下什么用刑的痕迹,但是徐巧芷绝对是痛不欲生。
但是再怎么痛苦,再怎么生不如死,徐巧妙芷还是始终没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