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远一脸的怒色,一路而来的怒色未消:“堂堂朝廷四品知府,竟然从大堂溜走了?还没有规矩,有没有一点脸面?”。
“去,再去告诉樊御史:想尽一切办法将曹知府找到,不得有误”。
从林大团家派出了衙役,博远再次派出一名御史,他特意说了一句:“老夫与仲大人再行商议,之后老夫也会来知府衙门”。
那名御史立刻领命,博远又叮嘱道:“告诉樊御史,让他放心大胆去干,看来,今日老夫是要拿出王牌令箭了”。
钦差的权威不容挑战,否则,那是自寻死路了。
当时,盐课提举司的衙役,只是向仲逸附耳一句:“程默大哥说了:一切尽在掌控之”。
仲逸当场回复:‘一切依照计划行事’。
出于稳妥,他再派肖大可带人先行去了知府衙门,并听候左佥都御史樊予差遣,事出突然可不必请示,见机行事即可。
或是年纪的缘故,亦或角度不同,仲逸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如此:不按套路出招。
众人离去后,博远直接开口道:“仲提举,给老夫说句实话,这个曹知府,与你们盐课衙门的同提举王核,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愧是左副都御史,一下子能点要害。方才还在说起诗词,如今是这样的魄力、不得不服。
仲逸早已将东西备好,他将博远带到自己书房。
‘大人,这是王核的最新口供,还有盐课提举几位同僚的佐证’,仲逸说的同僚便是盐课提举司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他们二人来这里时间颇久,又与王核不和,自然能派用场。
博远不再言语,低头细细看了起来。
方才还在左右‘伺候’的库副使刘通,此刻却像热锅的蚂蚁左右不是,他本是想借此机会巴结提举大人的,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方才博远与仲逸的谈话,刘通是听到一些的,凭借他在盐课衙门多年的经历,剩下的不用说——也能猜出八九分来。
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一壶热茶端在木盘,刘通几次想推开门进去,但是没有最后的那一股勇气。
“刘通,你还愣着干什么?仲大人叫你进去呢”。
一名一等衙役走了过来,轻轻在他肩膀一拍,这小子吓得差点魂都飞了。
‘不是这里,是那间屋子,只有仲大人一人在里边……’。
刘通被带到隔壁一间屋,连端着的茶水都要洒在地了。
轻轻推了一下门,那‘吱吱嘎嘎’的响声,似乎天雷滚滚还要惊人,脑是一片空白。
没错,是仲大人一人在房,刘通心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看在盐课衙门的份,仲大人也都察院的那些个御史大人们‘亲近’许多’。
“仲大人,……喝茶,茶好了……”。
刘通将茶壶放在桌,还未离手之际,一颗汗滴落了下来,手背是一阵的发烫。
“刘通,喝茶的机会有的是,事到如今,你这戏也该收场吧?”。
仲逸指着隔壁屋道:“左副都御史大人在隔壁,等他老人家看完口供,你没有机会了”。
刘通双腿一软,一脸的哭相,急忙跪倒:“仲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