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点点头,“保儿自然你有心,姐丈走了,他这世朕一个长辈,不给朕拜年给谁百年。”
马度拉拉李忠的衣袖,“思本年也拜过了,咱们赶紧的走吧,不要打扰皇处理公务了。”李忠却是不理。
“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思本看样子是有话要跟朕说呢。”老朱看向李忠,“朕与保儿是舅甥,有话不妨直言!”
李忠一拱手道:“那微臣便有话直说了,微臣在盱眙听说陛下将陆仲亨、费聚等人下狱了?”
“没错,他们勾结胡惟庸图谋不轨,已经被朕抄家下狱,他们的家公子少爷现在和玄重关在一起,你去诏狱的时候难道没瞧见吗?”
李忠一掀袍子跪在地,“叛臣贼子定诛无宥,然锦衣卫以酷刑逼问,攀咬无数,伤及无辜,有损朝廷元气,还请陛下斟酌。”
老朱冷笑道:“看来保儿不是来给朕拜年的,是来给他们求情的。你以为朕是冤枉他们吗?朕明白的告诉你,他们勾结胡惟庸谋逆造证据确凿反他们该死!”
“既然证据确凿,该交由法司审理定罪,陛下却一言定罪,于法不合,既不公正,又有损陛下仁德。”
“保儿真是有心,连朕的生前身后名都想到了,呵呵……”老朱呵呵的笑着,“可是朕不在乎,你们都是朕最亲近的人都是聪明人,大概知道朕想做什么,朕和你们明说了,倒霉不会只有他们几个!”
李忠顿首在地悲声劝道:“陛下屠杀功臣,失民心,丧国运,更损陛下圣誉,不免背负千秋骂名为后人所指还请陛下三思!”
老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站了起来,还从龙案下面抽出一把剑来,用一副任性的口吻道:“朕斩绝叛逆与你何干!既然你不怕死朕便成全你,将你杀了看谁还敢啰嗦!”
他说着持剑下了龙椅,元生不顾尊卑连忙的抱住老朱的大腿,喊道:“李公爷您还不快走!”
李忠却道:“忠死不足惜,只愿陛下多念及江山黎民!”
老朱似是动了真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硬是拖着元生在地移动。马度在一旁添油加醋,“陛下赶紧的把这个大逆不道不知好歹的家伙给砍了,正好与李老哥、长公主早日团聚,一家三口在阴曹地府里也会感念您隆恩。”
听到马度提及李贞夫妇,老朱的怒气便消融大半,冷哼一声将手寒光闪闪的宝剑扔在地,一脚把元生踢开重新坐回龙椅,把桌子拍得嘭嘭作响,“接着说,朕要听听你还有多少大逆不道的话!”
“微臣另外还请皇放弃征倭,蒙元旧事历历在目,海军若有损伤恐伤及海贸,断了大明的一处重要税源,平白加重百姓负担。”
“说完了?锦衣卫送他去诏狱!”
李忠没有做徒劳的挣扎,任凭两个锦衣卫把他押走。老朱瞥了瞥马度,“你也不为他求求情,真是不够义气。”
“那是您的外甥,又不是微臣的血亲,您要是不心疼微臣更不心疼了,再说有他在牢房里头作伴不也是挺好的。”
老朱叹了口气,“也是,保儿自小是好孩子,看朕废了书省,这不大老远的又把大都督府送到朕的眼前,连由头都不用朕找,如此贴心朕不疼他疼哪个。”
马度愕然,“他……他是故意的!”这些名臣勇将的心眼可真是多,跟他们自己简直可以用单纯来形容。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是让朕心愿顺遂,朕今天高兴你不用回去和保儿作伴,回家过年去吧。”
“多谢陛下隆恩,只是微臣回家了,微臣的那几个学生怕是免不要遭荼毒,微臣自知救不了他们的性命,可也不想他们死前遭受酷刑折磨。”
“庇护弟子也是为人师者的本分,他们老子造反他们跟着遭殃也是可怜,你若拿出好东西来,朕也不是不能饶他们一命!”
马度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简直不相信这会是老朱说的话,可他有什么东西能打动老朱呢?
“微臣家底陛下最清楚不错,最好的自动步枪也在您的手里,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入您的慧眼的。”
“那什么步枪焦玉看过好几回了说是太精巧,再给火器局一百年也做不出来。嗯,前些时候听檀儿你愿授他飞天之道,朕也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