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突然从文官队伍里面跳了出来,对老朱道:“陛下,微臣也要弹劾一个人!”
老朱笑了笑淡淡的道:“今天还真是热闹,涂节你要弹劾哪个,朕听着呢。”
涂节扭头看向汪广洋,义正辞严的道:“汪相弹劾胡相罪名还有待查证,可是他玩忽职守、酗酒渎职之罪确实有目共睹证据确凿,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汪广洋!你无法否认吧!”
“你……”汪广洋老脸憋得通红,一时间又无从辩驳,真是如涂节所说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见老汪吃瘪马度忙跳出来帮忙,“涂御史言重了,汪少师自陛下攻占太平之后便为陛下效力,随军征战执掌地方,可谓是兢兢业业屡献忠策同样也是有目共睹的,陛下将其比作子房、孔明,更是得陛下厚待封少师赏伯爵,这样的一个人可为什么到了中书省之后便开始不合常理的饮酒度日……”
“为什么?”汪广洋在心中发问,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胡惟庸!”马度伸手怒指胡惟庸,手指头都快点到他的鼻尖上了,“就是因为你独裁擅权打击异己安插亲信在中书省将汪少师架空,汪少师有志难伸却不屈从,他用数年时间呕心沥血整理出来你的累累罪证,便是为了今日在陛下与百官面前检举你以正朝廷纲纪,所以汪少师看似酗酒渎职,实则是为了麻痹胡惟庸搜集证据,陛下手中攥着的便是汪少师的一片丹心啊!”
没错,我汪广洋就是这么想的!
经过马度的提醒老汪立刻回过神来,忙道:“陛下,胡惟庸在中书省势大,微臣不得不避其锋芒,故作颓靡只为掩人耳目。微臣忍辱负重多时,便是为了在朝堂上的这一刻,请陛下明断!”
老朱摇着脑袋嘴里不停的咂巴,“看似酗酒渎职,看似……啧啧啧,跟‘莫须有’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呀。玄重,朕今日才发现你也有雄辩之才啊!”
他娘的,老朱不赶紧的接刀ka:nre:n,这是要干什么。
“陛下谬赞了,微臣不过不过是说的事实。”
“江宁侯胡言狡辩,陛下不能轻纵,微臣这里还有一桩汪广洋的罪状,要向陛下禀明!”
只听见老朱厉声喝道:“说!”
“常熟知县陈亨因空印一案被斩首抄家,其女被教坊司收没,汪广洋因为与陈亨是同乡,可未得陛下旨意便仗着身份将犯官家眷赎买出来便是大罪一桩,现在人就在他府上同样证据确凿。”
老朱对犯官很残酷,若是重罪家属也要牵连,除了发配边疆之外,不是进了勋贵之家为奴,就是进了教坊司为娼,不像是普通的奴仆或娼j-i,若是没有朝廷的正式翻案或逢大赦天下便永世难以翻身。
汪广洋这么干确实不妥,可对一个有功的勋贵来说也不算多大的罪过,轻重全在老朱一念之间。
看汪广洋模样这事怕是真的了,他的罪名要是坐实了,对胡惟庸的攻进便大打折扣,难怪胡惟庸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备而来。
马度忙为汪广洋辩解道:“汪少师赎买犯官家眷虽有不妥却也是人之常情,既是顾全同乡之宜,也是出自长辈对晚辈的呵护,汪少师心存善念,有这样的丞相也是大明百姓之福。涂御史,若是有一天胡相的家眷进了教坊司,你也会出手相助吧?”
涂节却不上套冷笑道:“江宁侯怕是不知道陈亨之女已是汪广洋的侍妾了吧,这也是长辈对晚辈的呵护之情?还是汪广洋色胆包天!”
老汪啊老汪,没瞧出来身体还挺好,马度只觉得一阵头疼,可他也只有老汪这么一个战友自是不能轻易放弃,硬着头皮道:“夫子都说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涂节突然高声喝断,“江宁侯不必再为汪广洋强辩了,本官不仅要弹劾他还要弹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