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广洋一怔,无奈的叹口气,“老夫能有什么办法,这书省尽是李公留下的旧人,老夫虽然是个伯爵,可却背景单薄,朝堂之连个爪牙也无,如何看得住猛虎啊,原本次被削了官职回家养老挺好,谁曾想皇又把老夫找来,实在是找错人了。”
听这话里的意思对老朱颇有怨念呢,汪广洋跟随老朱很早,可他既不是浙东帮也不是淮西帮,让他在书省钳制胡惟庸最好不过。
可他却不争气,整日饮酒消磨时间,喝酒不是问题倒是喝酒的时候叫三五同僚,好歹是个侯爵又是书省的二把手,不信笼络不到亲信。
老板给了机会,不努力工作,还口出怨言说老板给的担子太重了,老板不炒你炒谁呀。
“玄重你与我不同,你出身淮西,与众勋贵交好,又有太子娘娘在宫作为助力,还有你的学生有不少已经堪用了,让你来钳制他最合适不过了,皇英明这次真的是找对人了,他日老夫卸下官职,便到书院凑个热闹,玄重莫要嫌弃老夫贪杯哟,哈哈……”
瞧瞧,多单纯可爱的老头呀,到现在了还以为马度是老朱派过来钳制胡惟庸的。他说错的不只这些,马度其实和他一样都是孤军奋战。
前路尸山血海,至于老朱这个始作俑者是指望不的,马度也不会带着马大脚、朱标、朋友和自己学生一起去趟,路途艰辛只能仗剑独行。
“平常您一个人在偌大公事房里喝酒吗?”
“可不是,胡惟庸还是给老夫留了几分脸面的,有个地方栖身已是不错了,平常还有杂役端茶倒水洒扫房间。”汪广洋一脸的自嘲。
“这里宽敞,以后我便与汪相为伴了。”
“老夫说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哈哈……”汪广洋突然制住笑声,“外头有人来,想必是来请你去拜见官的。”
马度一抬眼,见外面有一个穿着绿袍子的小官朝这边而来,他冷笑道:“官?在书省还有本侯更大的官吗。”
“又不是在朝堂,这里是书省自然是胡惟庸最大。”
马度问道:“是吗?来的那人是谁呀?”
“七品经历刘骞,胡惟庸的爪牙,前些时间百官纷纷弹劾胡惟庸,是他带着书省值守的兵丁和胡府的仆役拦路殴打的,打完了第二日被打发到辽东做小官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地方。”
“我擦!”马度有点震惊,作为一个小官找个大腿来抱再正常不过,可甘心给人当爪牙走狗,便是一点读书人气节都没有了,这胡惟庸已然有几分九千岁的风采了,难怪老朱坐不住要收拾他了。
说话间那小官已经径直的进屋,略一问拱手便问道:“请问哪位是新任的左丞?”
“你瞎了眼吗?”马度面无表情冷冷的道:“这里只有本侯汪相两个人,你说谁是新任的左丞?你刚才进房时可曾通报了?”
“是下官失礼了,还请左丞见谅!”
“哦,那若是本侯不见谅,又当如何呢?”
那左丞习惯性的道:“请左丞责罚。”
“你说该怎么罚你才好?”
“该……”刘骞这才意识到自己给绕进去了,忙改口道:“下官刘骞奉是来请左丞去见胡相爷的。”
“切!我乃超品侯爵,区区宰相不过一品,要见也当是他来见本侯,快去叫胡惟庸过来给本侯见礼!”
小官一脸的懵逼,你是侯爵不假可这里是书省啊,县官不如现管,还讲不讲观场规矩了。
“本侯的话是不好使吗?还不快去叫胡惟庸!”
“这这……”刘骞一时语塞,他要是回去喊胡惟庸过来,八成会狠狠的挨一巴掌,只是他没有想到不去也会挨巴掌。
马度豁然起身喝问道:“怎得本侯的话是不好使吗?”说完一巴掌全力抽了过去。
马度注定没有长到前世的身高,可是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成年男性普遍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年代已经算是魁梧的了。
他好歹也练过军体拳领军奔波,气力自不是一个读书人所能的,这一巴掌直将刘骞抽倒在地。这还不算完,随手拿过圆凳朝着刘骞的身砸了下去。
刘骞每惨叫一声,汪广洋的老脸抽出一下,忽然觉得请马度和他同在一个公事房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