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长不起来还好意思笑话我,我光胡子是为了和儿女亲近。”
“奴婢不长胡子也是为了犬儿的前程,为人父母都是一样的。”
“既然皇上觉得微臣不合适,那微臣就再举荐一人!”马度伸手一指刘基,“微臣觉得诚意伯刘基,为人正派、才智卓绝,也跟随陛下多年在朝中也颇有威望足以胜任宰相之职。”
刘基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老朱的卧蚕浓眉也随之一挑,然后呵呵的笑道:“朕倒是忘记了,还有一贤才就在眼前,看来这宰相也就只能刘卿来做了。”
刘基躬身一揖拱手道:“微臣疾恶太甚,又不耐烦剧,恐负皇上所托,皇上还是另择贤才为好!”
老朱端起茶饮了一口道:“朝廷里哪还有贤才啊。”
老朱都端茶送客了,马度和刘基赶紧识趣的告辞,皇宫外面张五六和二狗一人一个烧饼吃得正香,见马度出来就道:“侯爷怎得现在才出来,城门应该落锁了,咱们今天回不了家了。”
“回不了家就在城里住,咱们又不是没有宅子。”马度向刘基一拱手,“告辞了刘中丞!”
“马侯不要急着回家,陪老夫走走如何,反正你家也不太远。”
“好呀!”
两人一直走出皇宫所在的范围,刘基忽然轻声的道:“马侯为何要助老夫争宰相之职,你可是淮西帮的人啊?”
“不管是淮西帮还是浙东帮都是大明的臣子,彼此虚耗没有任何意义,为朝廷出力才是正途,很多百姓都还吃不饱饭。”马度知道自己说得是废话,两拨人根本不可能走道一起,所有人最后的结果都是老朱的刀下亡魂。
“老夫也不想与人做无谓之争,可见到不平之事总不能放任不管。”
“刚才可有一个好机会,你却白白浪费了,皇上可是亲口说了让你当宰相的,你偏偏推辞了!”
刘基苦笑一声,“国舅爷你今天好像没喝酒呀,怎么竟说醉话。皇上不过随口一说,并非是真心的,不然一开始就不会问我谁当宰相合适了。”
“皇上随口一说,那你不会随口答应吗!”马度有点愤怒,“你们这种人就是虚伪,明明心里想当宰相,嘴上却找出一堆的让人无可辩驳的理由说自己不想当。非要让人捧着哄着甚至拿刀架在脖子上才算合你们的心意,宰相的位子你不去争谁会给你!”
“呵呵……马侯真是说到老夫心坎里,可能这就是文人的通病吧。”
“知道是病那就得治,好像还引以为荣似得!”
刘基转过头望着马度,“看来马侯很瞧不上老夫这种文人哪,既如此为何还要举荐老夫。”
“不敢,诚意伯才智卓绝本侯对您佩服不已。”
马度一拱手道:“皇上虽是天子但也是血肉之身,同样有七情六欲,您整天的端着自己跟人家都欠了您的钱似得,谁高兴跟您打交道。再看那胡惟庸固然干练,但也不过是个普通文人论学识人品不及您万一,如何就能得皇上青眼位极人臣,还不是能体会圣意,说实话这点您应该跟他学着些。”
马度是不希望胡惟庸当宰相的,老朱的魔化固然有自身原因,可像朱文正、胡惟庸、贪官污吏、不法勋贵则是外部诱因,他们让老朱越发疯狂。
“呸!还亏你在书院当先生,一点风骨也没有。让老夫学胡惟庸阿谀谄媚,还不如死了干脆。咦,你刚才说胡惟庸位极人臣,是说皇上打定主意要他做宰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