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入应天听说马度在城s-a人放火的事情吓了楼英一大跳,而且学医者大多敝帚自珍,傍身秘技绝不会轻易示人,刚才便没有开口请教,马度突然对他这般的热络不由得有些意外。
“楼太医有时间常来书院坐坐!”
马车行出去了几十步远,依旧能听见那位年轻的显贵热情的声音,楼英只好把脑袋伸出窗外拱手示意,心道:“真是个怪的人!”
对于马度把妥懽帖睦尔弄到书院的事情,书院的先生有些反对,尤其是朱升和陶安两个人,原因无他尴尬而已。
后世人突然发现从前的老板破产了和自己到了同一个公司班,可能有些唏嘘感慨,也许还有幸灾乐祸的,叫你当年扣我工资遭报应了吧。
古人显然不这么想,朱升和陶安都考取过元朝的凭,还都做过元朝的官职,虽然没有跟妥懽帖睦尔打过照面,但是毕竟是旧主,总觉得心里头不得劲。
陶安拿手指敲着桌子,“你小子把他弄进来算怎么回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让我俩如何是好。”老狐狸朱升在一旁点头不语,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马度嗤之以鼻,“请容晚辈说句实在话,两位老先生也太高看自己了,朱先生您当年在元廷最高不过是个池州学政,只当了三年挂冠而去。
陶先生你当年好像当过什么书院的山长是吧,您要是不说晚辈还真不知道这竟然是个官儿。蒙元的王公贵族一大堆,光丞相多的数不过来,顺命公会知道两位是谁?请你们不要自作多情了。”
见两个老家伙掩面而去,马度心情立刻舒畅了许多,终于在交锋赢了老狐狸一把。
不满意的不光是他们俩,妥懽帖睦尔对目前的生活也很不满意,他愤怒的冲到办公室,把他的午饭摔到马度的面前,漂亮的青瓷盘子掉在地摔成了八瓣,滴溜溜的声音清脆悦耳。
妥懽帖睦尔的声音却难听的要死,他拎着马度的衣领子,大声的吼叫:“我又不是羊,为什么每天要吃草,我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我快饿死了!我要吃肉!我要喝奶!我要女人!”
正逢阳春四月百花齐放,这个季节可是糖尿病人的福音,马度给妥懽帖睦尔做的菜谱是这样的,早餐糙面蒸槐花和一小杯酸奶,午是糙面蒸榆钱和一小块瘦羊肉,晚是糙面蒸构树花和一小块蜂胶。
即使这样的食物数量也有限,吃了一辈子牛羊肉的妥懽帖睦尔当然不习惯,再加糖尿病人很容易饥饿,每天对妥懽帖睦尔来说都是煎熬。
看着愤怒的妥懽帖睦尔,马度冷笑着一个个掰开他的胖手指,“看你这精神头,病似乎好了呢,力气也大的很,都快把我的脖子勒断了,既然如此我这里可有好吃的给你。”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罐子,取出一块冰糖递到妥懽帖睦尔的嘴边,他大声的嘶吼着:“张开嘴!吃呀!吃呀!为什么不吃!”他愤怒的把冰糖扔在妥懽帖睦尔身。
妥懽帖睦尔的气焰一下子被压下去了,“你说过这东西对别人是蜜糖,对我来说是毒药!”
“呵……原来你还知道好歹,你知道吗!为了给你钩槐花我家的仆役摔断了腿,给你取蜂胶他们被蜜蜂蛰成了猪头……想要痛痛快快的死赶紧的回城里,那里有美酒美食还有你的娇妻美妾,滚!赶紧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