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帝目视球场,嘴角含笑,十指交叉有规律地来回搓动。半晌后笑道:“宁夏战役大胜还没来得及办庆宴,遇太皇太后仙逝。这次冬至节宫宴,朕打算大办一场。届时让宗人府邀请藩王进京同贺。”
“顺带商议庆王藩的袭爵一事。安化郡王为了庆王爵位和鞑靼人勾结,简直愚不可及!玉牒上记录的清清楚楚,过世的庆王还有嫡孙在世,那轮得到他继位!皇家血脉以玉牒为准。”
玉牒上清清楚楚写明太子为皇帝和皇后亲子,那太子就是嫡长子!在皇家,生母是谁并不重要。
永乐帝登基后,玉牒上他成了马皇后‘嫡子’。宣宗宠爱孙皇后,玉牒上英宗便是孙皇后‘亲子’。就连弘治帝,虽知道生母是何人,却不知道生母的家世来历。
而这个道理,很多人不懂。
得知便宜老爹去了朝阳皇庄,朱寿准备赶过去。
京师通往城门的道路留有专门的马道。朱寿骑着超影一马当先,身后紧跟着府军前卫。他三番两次重创白莲教,成为白莲教刺杀榜单之首。白莲教的生命力媲美小强,杀是杀不光的。没有了系统的探知能力,他可不敢单独出行。
“快拦住他!”五城兵马司衙役大吼。
“谁敢伤我!我乃太子外祖!”身材圆滚的锦衣男子披头散发,不要命地冲向马道。
朱寿的坐骑超影是千里马,奔驰速度极快。眼见要撞上人,朱寿一扯缰绳,超影半个身子抬起,硬生生停了下来。身后的府军前卫反应迅速,整齐一致地停下马。突然停下的队形和奔跑时相差无几。
“太子的骑术真棒!”行人们拍手称赞。太子谋划数年安定北方,在百姓心里,太子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朱寿潇洒地翻身下马,收获阵阵叫好声。
谷大用附在耳旁说:“这人就是郑旺。”
“哦~”朱寿眯起眼睛打量躺在地上装死的老头。
东厂的人早把郑旺的祖宗八代调查得底朝天。郑家是军户,生活贫苦。郑旺这几年好吃好喝胖了几圈,可脸上的皱纹、手上的茧还是清晰可见。
“照儿,我是你外公!”郑旺见太子只顾打量不说话,突然‘诈尸’起身抱住朱寿的大腿。
人总是爱看热闹的。
正阳门大街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两旁铺子里的客人探头探脑。衙役试图驱散行人,无果。问询而来保护的锦衣卫被人群挡在外。
府军前卫无视四周接头接耳的声音,静静地站在马旁。马儿在主人的安抚下没受到外界干扰,听话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朱寿嘴角勾起,凉凉地说,“无论你是谁,按《大明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乱穿马路、扰乱京师治安、冲撞本宫,送顺天府治罪。”
“外公拦驾是有原因的。外公冤啊,无辜被抄家。还有没有王法了?”郑旺死死抱着外孙的大腿不放。
那可是几万两银子啊,一大笔银子。郑家八代人都赚不到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