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耶耶!”努依用急促的语气给同伴们翻译,虾夷人听懂后,围困住使团。
使团的武士们想要拔武士刀,五城兵马司的衙役们立刻抽出白晃晃的钢刀。武士们憋屈地把手从武士刀上挪开,怒视从来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虾夷人。
武士们的退缩让虾夷人手舞足蹈地欢庆。有王撑腰,他们再也不怕和族人欺负了。谁敢说寿不是他们的王?!
京师百姓又被太子殿下的豪言壮语惊到了。细细想了想,太子说得有点道理,好似真的可以这么操作。
十二月的京师很冷,再冷也没有日本使臣的心冷。寒气像针尖,不停往衣服里刺。不值得为了一个小小的虾夷岛招惹大明太子,大明太子也真的有实力成为幕府将军。
“虾夷不是日本的。”使臣在脑海迅速做出了抉择。
大明太子手中有打退鞑靼铁骑的军队。大明宝船和宫殿一般大,可上了宝船的一万大内氏武士还能被打败,至今下落不明。可想而知,大明水师的恐怖。
日本根本不是大明的对手。放弃本就不被国内重视的虾夷,把大明太子这位瘟神送走,一定会获得天皇和将军的支持。
“呵呵,”朱寿带着嘲弄的微笑居高临下地俯视使臣,“你只是一个臣子,虾夷不属于大明的话你说了没用,幕府将军说了也没用,只有你们的天皇白纸黑字、盖国印的诏书有用。”
使臣挤挤眼睛,擦去从额头滴到眼角的冷汗。“外……外臣这就给国内去信。”
朱寿邪气地笑了笑,挥挥手,虾夷人退开了。日本使团狼狈地离去。
“王,王,王!”虾夷人大笑着欢呼。
朱寿摆摆手,虾夷人乖乖的重新站到他身后。耽搁了很久,他得快点进宫,不能让便宜老爹等急了。
秦纮爱上了棋盘街开的这家辣锅店,特意自掏腰包邀请兵部尚书刘大夏吃饭。小二绘声绘色描绘永乐门、正阳门前发生的一幕。
“不战而屈人之兵。太子的嘴可比礼部那群人厉害多了。”刘大夏一点也不意外。
秦纮朗声大笑:“太子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出手前早已经想好对策。江南那群蠢材,放走了最后自救的机会,老夫不打算管他们。”
刘大夏奇道:“那秦兄今日找小弟所谓何事?”他还以为秦纮想他给商人施压。
“哎,别看大明歌舞升平,其实缺粮十分严重。不说去年北方旱灾,今年各地水灾不断。辽东的粮仓早就空了,山东大的情况略微好点。若苏州没有三十万的百姓移民琼州,江南也悬。”秦纮灌下一大口啤酒。自个儿掏腰包,实惠的啤酒是不错的选择。
“朝廷无粮,粮食都是内行厂筹集的。可如今内行厂和西厂内斗,连固定往占城运粮的大事都停了。老夫想让水师从占城运粮,已备有可能发生的兵事。”秦纮想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刘大夏愣了下:“秦兄为何不在廷议上提出此事?户部被你弄得铁桶一般,外头根本不知道国内缺粮的情况如此严重!”
“说出去让粮商给老夫找事?布商说惨,其实最惨的还是粮商。太子用内行厂的巨大财力,定下粮食最低收购价和最高售价。粮商们无利可图,叫苦不迭。都说太子为了土地不要皇室的脸面,老夫听了心疼!”秦纮冲着太子这股子干实事的劲,才愿意再次出仕。
刘大夏欣慰一笑:“粮食最低收购价的事我也听说了。太子保护了数不清的农户。只是派水师去占城,容易刺激安南的情绪。黔国公上报边界有异动。军机处得好好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