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脸色一变，瞧了眼谢迁，转头对刘健点了点头。谢迁长叹一口气，也点头同意。
高凤拿着内阁的票拟跑了趟吏部。三天后，戴珊从应天府回京述职。算算时间，此时朝廷的新调令还未传到应天。朝臣们后知后觉，原来15位御史‘被心疾’的时候，弘治帝就做下换人的决定。
闵珪、史琳亲手把把柄递给弘治帝。都察院安静得如同被吓坏的鸡。
8月的京师闷热难当，内行厂出品的万金油卖脱销。上至弘治帝，下到普通百姓，人手一盒。虽然才卖二十文一盒，但也让内行厂回了些血。
保大坊门口的小吏们一边抹着万金油，一边坚守岗位。敬业的精神令刘孝钦佩。
“别算了，万金油的利润低。内行厂赚不了几个铜板。真正赚银子的生意不在万金油。”刘孝带领一帮人踏出保大坊。
在五城兵马司的帮助下，内行厂在保大坊门口摆了个摊。遮阳棚挡住炎炎烈日，挡不住百姓们抢购的热潮。
“这个镀金镯子是我先看中！”一位大妈死拽着镯子不松手。
一群少妇们围在用珐琅工艺制作的头饰摊前挪不开脚步。
“一套只要十两银子？”装扮成年轻男子的李晴挤入人群，不敢置信地问。虽然头饰的造型较为普通，每一款有很多数量。但还是被她认出来。什么珐琅，明明是景泰蓝！她曾随娘进宫，见过宫里的景泰蓝。
“内行厂开价童叟无欺！”卖货的人和善地说。
李晴双眼迸发光芒：“每种款式都给本公子来一套。”
小吏们以为抓到内行厂销售金银的证据，乐滋滋的上前购买证据。
刘孝好心向他们解释。
“别看了，里面是铜。用万金油赚来的铜钱融化的。这是最新的镀金工艺。当然，内行厂没多少金子百姓也买不起贵的，外面的那层金子纯度不高。”
“嗨，小心崩掉你们的牙。那是丙级金，只含有三成的金子。”
小吏们失望而归。
刘孝看着人群笑开了花。珐琅首饰卖给家中富裕的官宦、富商，铜包金、合金饰品卖给普通百姓。内行厂还接受各类镀金镀银的生意赚取手工费。
把赚来的铜板拿到金店买金子。几圈下来，谅户部全员出动也算不出内行厂有没有从宝船搬下金银。
“这不是景泰蓝！看着像而已。景泰蓝工艺比这复杂。”陈宽面无表情地把李晴买的头饰还给李东阳。
李东阳苦笑：“在下就知道内行厂不会傻到把违规的证据摆在我们面前。”
“就算他们真把内宫的工艺拿出去卖。陛下也不会治罪。”陈宽转身离去，“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陈公公，出大事了！”陈宽手下的小内侍咋咋呼呼地找来。
陈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怎么知道咱家在这！”
小内侍一脸疑惑：“我听到外面说日本的银子比大明便宜，走一趟日本能平白多出3倍银子。今后我们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公，但没找到您。正好遇到戴公公。是戴公公指的路。”
陈宽和李东阳脸上血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