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陕、河南剿寇的洪承畴、卢象升的兵力不足也得跟流寇死扛,还好这两人具备才能,虽然不足以消灭流寇,也能够勉强遏制流寇的攻势。
唐王朱聿键奏请率兵勤王,崇祯不许,朱聿键竟不顾“藩王不掌兵“的祖制,擅自招兵买马,亲自率护军千人从南阳出发北上勤王。
唐王带着人马行至裕州,巡抚杨绳武上奏朝廷,崇祯帝大怒勒令其返回。
后来朱聿键没有遇到清军,却中途和几股流寇交手,乱打几阵,互有胜负,最后班师回南阳封地。
明朝有几次藩王造反的前车之鉴,对藩王防备极严,依照明朝规制,藩王尽可在王府内享乐,惟独不能兴兵拥将离开藩属。
即便朱聿键动机纯粹,仍使崇祯帝大感这位王爷居心叵测,他奈何不了拥有带甲十万的琼崖郡王黄胜,对付一个只有千把人的唐王那是小菜一碟。
崇祯十年秋,皇帝下旨废唐王为庶人,派锦衣卫把朱聿键逮拿送凤阳圈禁,崇祯帝改封其弟朱聿鏼为唐王。
就在此时襄阳传来噩耗,流寇张献忠部偷袭襄阳得手,襄王朱翊铭被杀,贼兵势大已经攻城略地如同摧枯拉朽般。
还有坏事传来,被贬为庶人的唐王朱聿键在押解凤阳途中遭遇张献忠部袭击,锦衣卫阵亡三十余校尉,废唐王不知所踪,疑似死于乱军之中。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崇祯恨不得食张献忠之肉寝之皮。
然并卵,流寇、建奴集中爆发,大明本来就极度脆弱的平衡被再度打破,刀兵四起民不聊生再次上演。
多地告急求援的奏疏飞入京师落在龙书案头,请调粮饷的折子有几尺高,皇帝看得亚历山大。
两个可堪一战的重臣洪承畴和卢象升都被粮饷所困,麾下兵丁由于饿肚子逃亡者屡见不鲜,战斗力当然急转直下。
陕西千里无粮,黄家千里迢迢从陆路运输粮食去山陕是何等艰辛,动用的人力、物力不知凡几,即便如此还效率低下。
到达地头的那些可怜的粮食是为了救嗷嗷待哺的老百姓,往往一晚粘稠的稀饭就能够把一个秦地大汗从频临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宝贵的粮食是用来救急,不可能成为十几万明军的供给,武义、左守权他们当然不是救世主,他们的目的性明确,关心的是老百姓能否活着出潼关去海州港。
这个时代,不在沿海、沿江,运输粮食确实太艰难,黄家果断放弃了无偿援助官军。
介于有左良玉的前车之鉴,敢就地取粮的官军少之甚少,没辙一个个请求朝廷给粮饷。
可是朝廷没有钱粮,连军饷都难以为继,祸不单行的崇祯、一个人在奋斗的崇祯感到无限凄凉。
襄王、废唐王殒命总要有人被黑锅,耿直的卢象升和滑不溜手的洪承畴其实都难逃其咎,最后当然是老实人吃亏,卢象升革职待参被锦衣卫缉捕下了诏狱。
高迎祥、李自成、革里眼贺一龙、老回回马守应等等贼骨头又得到了建奴的互动,队伍一下子如同滚雪球般膨胀。
万事都是双刃剑,黄胜命令麾下不遗余力不计成本救老百姓的性命,导致山陕、河南的人口基数远远大于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