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结巴巴道:“夫君,您的兵马是不是太多了些,万一朝廷忌惮该如何是好?”
“所以才不能与外人言尔!连你的父亲都不能告诉,放心吧,夫君不会给家里惹祸。”
楚儿出身勋贵世家可不好骗,她狐疑道:“夫君,斯人无罪怀璧即其罪也,您要当心啊!”
“万一真的有圣上猜忌夫君的那一天,楚儿你何去何从啊?”
楚儿连考虑都没有,马上坚定道:“夫君就是妾身的天,无论何时何地妾身都会为了夫君考虑,不怕负了天下人。”
黄胜大感欣慰搂着爱妻道:“放心,圣上不负我,我定然会为他平了建奴。可是如果他离心离德,我即便俯首贴耳,麾下骄兵悍将也不答应啊!”
很明显自己的夫君有不臣之心,楚儿在黄胜怀里开始颤抖。过了片刻道:“夫君,你我夫妻同心,您无论做什么妾身都听您的。”
这就是封建王朝的特性,其实也比较符合人性,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正妻首当其冲,可不是检举揭发就可以置身事外。
在封建王,妻子揭发丈夫儿子告发母亲,家仆告发主人都属于悖逆之事,如有人这样做了,十有八九不得好死。
楚儿已经是黄家大妇,自然与黄胜荣辱与共,她心里虽然忐忑,但是知道了黄家兵强马壮还是无比高兴。
“楚儿,黄家主要靠海贸的利润来养兵、养民、谋发展,大多数都是跑海的水手、炮手,可以登陆作战的家丁部队其实不是很多,总共二十几个百总,三四千人而已。”
“夫君,您不要安慰妾身,妾身知道分寸,您自己也要小心啊!”
“我当然会小心翼翼,建奴全民皆兵不下于十几万,黄家才几千人哪能跟他们硬拼,这一次还是找他们布防薄弱处偷袭一把下海跑路。”
楚儿晚上特意找来准备跟着夫君出征的荷香千叮咛万嘱咐,还细细的问了上一次宁锦大捷黄家人马的真实伤亡情况,最后才稍稍安心一些。
四月二十一日,鸭绿江下游入海口处,临时旗舰“广宁号”议事舱里,黄家军官济济一堂,这里已经有了许多实打实的将军。
黄明理、黄明道是正三品游击将军实授,黄东山、黑虎、李大纲、程全功、顾山河、韩家兄弟都是挂从三品卫指挥同知衘,实授千总或者守备武官。
正四品到正五品的军官有了二十几人,还有一个东江镇的挂名游击将军家主的亲兵队长刘国正。这才刚刚开始,以后黄家体系将星会层出不穷。
黄东山已经具备了一个总参的水平,他细细的分析敌我双方形势,拿着指挥棒在沙盘上指指点点,明确这一次入朝作战的计划。
黄家一直注意实地侦察和情报收集,所有的部署都有强大的针对性,从来不想当然,不会出现大兵团遭遇战。
这一次要达到战术要求没有什么难度,达到战略目的要看看后金、朝鲜、东江镇三方面是不是按照兵琪推演的方向发展。
留在朝鲜境内的建奴不过千把人而已还比较分散,他们震慑高丽人绰绰有余,遇到黄家人马就会死得很难看。
这一次作战的关键取决于是否能够封锁鸭绿江,让建奴无法千军万马来增援。如果做得到就赢定了。
人心向背无需考虑,朝鲜人人都仰慕汉文明,由于万历年大明的援朝战争还记忆犹新,朝鲜对天朝上国的认可度毋庸置疑,对野蛮人建奴极度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