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庄子期的徒弟之后,使唤顾九越发的顺手了。
顾九笑着应声,从庄子期手中接了捣药杵,又问道:“师父这是做什么呢?”
庄子期转身拿了小称给药材称重,听得这话,随意回道:“新的药膳,先前那个里面,有几味药材是可以被替换掉的,新的成本会更低,作用相差无几,但价格却会低一些。”
做药膳这件事,本就是为了惠泽于民,价格低廉一些,百姓们买得起的便多一些。
更何况,顾九每个月还会有一日义诊,药材是免费赠的,为了自家成本考虑,压低方子的价格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听得他这话,顾九瞬间懂了,感激的笑道:“师父辛苦了。”
分明来这里是庄子期帮忙的,可如今反倒是庄子期最上心了。
顾九一时有些歉疚,庄子期倒是摆了摆手,道:“无妨,索性我闲着也是闲着。”
且不说他现在吃住都是在顾九这里,单是那些药妆的方子钱,顾九每个月都给他几百两的分红。
更何况,还有秦峥替他查当年真凶。
这夫妻二人待他以诚,他如今什么都不愁,林安也去了学堂,与其一个人闲在家里,还不如出来做点事情。
顾九用他,正和他的心意。
虽不知庄子期心中的想法,不过看他这模样,顾九也知道他是乐在其中的。
因此她便不再多言,只与他配合着,继续研磨新的药材。
傍晚的时候,谢远城需要施针,因顾九在,庄子期有心教她这些,便没有让学徒来围观。
因此,林氏也进了房中。
庄子期施针格外稳准,自然也够狠,谢远城嘴里还咬着一只帕子呢,可饶是如此,也不由得时时闷哼。
若非顾忌林氏在眼前,不愿在她面前丢了人,怕是谢远城的惨叫声要更大一些。
要有那不知情的,只怕以为他在遭受什么酷刑。
虽说……
这跟酷刑也差不多了。
听得谢远城的闷哼声,林氏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拿着帕子去替谢远城擦汗,一面努力放柔了声音:“阿城且在忍一会儿,快好了。”
女人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倒是让谢远城平静了不少。
现在莫说是受疼,便是让他将命给出去,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待得终于施针结束之后,林氏终于松了一口气。
庄子期又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顾九则是替他去熬药,房中便只剩下了二人。
昨夜里看过那些信件之后,今日再面对谢远城,林氏的心情可谓是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咸各色滋味在心中。
就连谢远城也看出了她情绪的不对劲儿,因试探着问道:“远黛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林氏现下这情绪,倒是不完全像是因着自己那些话的缘故。
男人的声音带着虚弱,让林氏眼中的关切和愧疚更多了几分。
听得他询问,林氏摇了摇头,勉强抿唇笑道:“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罢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