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老夫身体不适,感到心口镇痛,想告个假不适可否?”
刘秀儿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孙茂才近前,伸手在袖口掏出一副绢丝手套戴上,不断观察孙茂才的面容。
“孙御医请放缓呼吸速度,我看一下,如若严重可以直接上一楼,让二师兄给您诊治一番。”
屈子平压根没敢走,这要是将刘秀儿单独放这里,六人一旦火了,岂不是让刘秀儿独自面对危险,见刘秀儿诊脉,他赶紧凑到旁边。
那五位御医,脸上多少有些尴尬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这孙茂才是觉得受辱了,所以找借口要尿遁。
不过一个两个这个借口可以,总不至于天天不舒服吧,这就是抗旨啊,他们看向孙茂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秀儿此时已经诊脉完毕,收起手套,将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直接挂在耳朵上,隔着衣袍将听筒放在孙茂才的胸口。
孙茂才一慌,忘记躲开,老脸瞬间红了,气得直哼哼。
“这......这......这......”
刘秀儿原本挂着微笑,渐渐笑容消失,收起听诊器,在屈子平耳边低语一声,屈子平赶紧跑出去。
孙茂才似乎还要说什么,不过被刘秀儿直接拦住了。
“孙御医这几日可是感到后背疼痛,尤其是肩胛骨的位置,放射到整个后背,都酸酸的不是很舒服?”
孙茂才一怔,下意识地点点头。
“是,不过我是因为有一日受寒,所以后背疼痛的,我自己身体如何,还是比较清楚的。”
刘秀儿并未反驳,只是看向孙茂才的眉间,一道深重的横纹,横跨鼻梁,褶皱深的可以夹住纸,结合刚才的脉象和听诊,刘秀儿已经有所判断。
“孙御医请喝杯茶吧。”
孙茂才没有动茶盏,不过也顺势坐在桌子旁边,刘秀儿温和地问道:
“孙御医平日喜好步行、乘轿,还是骑马?”
孙茂才瞥了刘秀儿一眼,觉得这问题想来和病症的那些诱导无关,这才淡然地说道: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御医,家中没有养轿夫,每日步行去太医院。”
就在这时,房门瞬间被推开,德胜跟着屈子平走了进来,自从跟周恒学医之后,如若问谁的进步最大,恐怕要数德胜了,一个前堂药童,摇身一变成了主治大夫,性格也稳重了许多,为了更加令人信服,他特意蓄起胡须。
一进来朝刘秀儿微微颔首,目光扫了一圈,直接落在孙御医的身上。
刘秀儿赶紧起身,朝着德胜施礼,给几个御医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回春堂的二师兄黄德胜黄大夫。”
几人赶紧颔首,人家都说了,这是仅次于周院判的存在,落在这一亩三分地,客气一点儿不吃亏。
此刻孙御医的额头见了汗,脸色也不是很好,德胜走到他近前,将一个小药瓶送到近前。
“刚刚听小师妹说起,孙大夫近来后背疼,还有一系列的症状,这是师尊研制的速效救心丸,送你一瓶,带在身上吧,如若遇到胸口憋闷剧痛难忍无法言喻的时候,可以含上十颗,可保命。”
孙御医此刻脸色更差,似乎德胜的话语让他备受打击。
之前周恒的一番话已经将这些人的面子落到地上,后面还要忍辱负重地跟着刘秀儿学习,此刻又冒出来一个二师兄,上来就是质疑他有病,需要服药,这谁受得了?
抬手拨开德胜的手臂,不过就在与此同时,孙御医一下子抓住自己的胸口,顺着桌子腿儿,直接滑倒在地上。
张着嘴无法呼吸,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德胜和刘秀儿,此刻他已经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