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丢在靠西侧的位置上,胖子双臂支撑着案牍,示意彭大夫接着说:
“你继续说,那些病患最后死了?”
彭大夫抬眼看了看周恒,舔了一下嘴唇,将目光错开,赶紧点头。
“是,那几人已经没了气息,不过看不出死因,这十几人似乎同时死亡,如若鼠疫或者其他疾病死亡,怎么会同时?周大夫他们上前查看后,说是我们寿和堂救治不力,判断失误,让我们离开安置区,不得再参与救治,后来孟老板就被关押在县衙大牢,我们则被驱逐回城内,请刘大人明鉴。”
说完,赶紧叩头,上面坐着的胖子刘大人看向后面的两个人,并朝着记录的师爷摆手。
“去给彭大夫签字画押,后面那两个也是寿和堂的人吗?”
二人赶紧躬身施礼,其中一个年轻的赶紧说道:
“小的们是寿和堂的,刚刚彭大夫说得全都属实,也不知他们对孟老板用了什么手段,进来的时候好好一个人,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完全查不出病症。”
周恒绝对好笑,这也能联系上,这小子可以,够不要脸的,瞪眼说瞎话的功夫,快赶上孟孝友和彭大夫了。
周恒这边一笑,没控制好,发出一丝声音,胖子刘大人直接冷了脸。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在此撒野?来人给我打!”
这个打字刚出口,周恒就抬起头,笑着看向他。
“别急着打,草民只是觉得刘大人问案的方式很有趣,彭大夫是寿和堂的大夫,孟孝友是寿和堂的老板,这两位小哥还是寿和堂的跑堂,您这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是吧,将寿和堂的人全都弄来,这清平县城中,百姓数万人,商铺林立,和着您就找到一个寿和堂愿意来作证的?”
胖子刘铭顺一瞬间有些绷不住,抓起案牍上的两只令牌,朝着地上丢下来,瞪着三角眼死死盯着周恒。
“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我不叫停就不准停手,我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板子硬。”
令牌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啪嗒一声跳着翻了一个白掉在地上,身侧的衙役瞬间动了起来,那何大人压根没说话,半眯着眼睛,端着茶盏吹着杯中的浮沫,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无法打扰到他。
周恒暗道一声坏了,咋就这么急躁,说好了要隐忍一下,等着人来了在仗义执言,至少要有所仰仗,这会儿倒好,看来要受皮肉之苦了。
几个衙役,举着水火棍,两个一交叉,直接夹住周恒的腋下,另外两个夹住他的腰,四人一起用力,周恒瞬间腾空,不过下方被放了一张长条椅子。
刘仁礼此刻费力地挪动着身子,扭头朝这边看来,一脸的担忧,似乎要呼喊什么,周恒咬咬牙朝他摇头,他都那德行了,再来两下子,估计人就废了。
周恒心里默默祷告,霄伯你动作快点儿,不然我这屁股后背不保啊!
就在这时,周恒感觉到一只手直接掀开他的袍子,直接伸手去拽他的腰带,周恒瞬间某花一紧,蹭一下转过头。
“要打就打,你怎地如此龌龊,竟然扯我腰带,难道你是哪家园子里面的暗娼娘们儿?或者是哪个堂口豢养的小倌儿?”
如此一句话,让伸手这人炸了,也不管身边的人是否还架着水火棍,更顾忌不了上面还坐着刘大人何大人,一把将周恒的衣领抓住,将人整个举了起来。
周恒这才发现,这货竟然比薛老大还要高大,自己被拽到他的面前,双脚的脚尖儿都无法触及地面。
一阵阵的窒息感,让周恒脑子有些混乱,耳边呼喊让他放下刀放下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周恒盯着此人的嘴巴,他怒目而视吼道:
“小子你说啥?我杀了你!”
就在寒光一闪的瞬间,一个人影窜到近前,周恒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身法,就觉得脖子一松,整个人滑落,不过也落入一个人的手臂上。
“好大的阵仗啊,霄伯给我搬一把椅子,本世子要看看,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草菅人命?还是公报私仇?等等,或许是暗度陈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