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
睡都睡过了,她以为弗雷德面冷心热,苦肉计都使出来了肯定也不舍得把她怎么样,但很显然教授的心比她想的更黑更狠。
她尝试着运转精神力场,如她所料的,全身的力量就像是被封印了,心口一阵阵发热,但是静脉里却空空荡荡屁都没有。
她以为她在算计教授,然而人家教授算计的比她更长远,在她最松懈的时候给她一个暴击,成功达成小黑屋成就。
殷宸从柔软的地垫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华美的鸟笼里,脚腕手腕都被栓上冷银色的圆环铁链,直接拴在鸟笼的各个角落。
殷宸试着摇了摇鸟笼,一如所料的纹丝不动,她又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铁环,叹一口气。
“上一世我就说,小黑屋不算什么。”她一脸淡定:“你看,现在不就有新花样了,小金鸟笼,小圆颈环,啧啧,多有创造力,我教授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规则迟疑了片刻:“你还行么?这是几还认得么?”
“我没疯。”殷宸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我冷静的很。”
规则斟酌着一时没有说话。
它还是对殷宸的神智有点怀疑,觉得暂时还是不能刺激她。
殷宸盘腿坐在地上,想了想觉得这个姿势不行,于是换了个妖娆柔弱的侧坐姿势倚着鸟笼,眼巴巴看着大门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教授修长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一进来,就看见人鱼纤弱可怜的身影,她无助的倚在笼边,闻声正楚楚可怜的看来。
“弗雷德。”她委屈的唤着他的名字,拉长的尾音溢出难以言喻的柔媚:“你怎么能关我呀。”
教授慢条斯理整了整袖口,抬步走到鸟笼前,负手垂眸,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她原本包的严严实实的长袍早已经在搏斗中破裂,隐隐露出柔嫩的肌肤,脸上有划伤的红痕,柔软修长的脖颈上带着冷银的颈环,袍角下是一双纤长白皙的腿,骨肉精致匀称,不是冷瓷那种昂贵却冰冷的美,而是温暖的、柔软的,每一寸肌理都跳跃着生命的光泽。
与她相比,他冷硬的刻板的更不像一个人,是严苛无情的机械、或者寒冰凝成的雕塑。
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轻慢的往上抬。
“当然要关住你。”他说:“野兽就该这样被驯服,用枷锁、棍棒和食物。”
人鱼眼底划过一抹阴霾。
“弗雷德,我知道错了,别这样对我。”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柔顺的用脸蛋去摩挲:“你这样我会很害怕,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都会乖乖的,好不好?”
教授冷眼看着她取悦讨好,不言不语,等她好话说尽了、笑容都在嘴角僵硬住了,才不急不缓道:“帝国舰队会在五日后抵达,在那之前你就待在这里,等抵达帝都星,我会另辟一个更大的笼子给你,我住的地方有足够的空间供你挥霍。”
人鱼松开手,紧紧咬着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送我去实验室了?”
教授轻笑,意味深长:“只有人鱼才需要去实验室,但你不是,你有双腿、你是一个人,不是么?”
人鱼骤然明白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是你说会教导我成为海王的。”她冷冷盯着他:“教授,但是现在的您却想束缚我、掌控我而不是成就我,我无法想象这是您会说出的话,您这是要背弃自己的承诺、打破自己的规矩么?”
她知道,对于弗雷德而言,他做的所有事都在顺应着他认定的轨迹,严苛、理智、冷酷,像一台永远精密计算的仪器。
打破他自己定下的规则,就如同给一个机器人输入了错误而矛盾的指令,本应让他根本无法忍受。
她故意挑衅着,想激起他的怒火和反心,但他只是讳莫如深的看着她,等看得她头皮都微微发麻时,才轻轻一笑。
他说:“是的,你说对了,我改了主意。”
人鱼微微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
他往前几步,紧紧贴着鸟笼,屈起手指顺着她柔嫩的脸颊往下滑,慢慢划过柔软的耳垂、精致的下巴和纤长的脖颈。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他贴着她耳畔,嗓音低哑而轻柔:“是你勾起了我的贪欲,比起研究你、成就你,我更想占有你、得到你;我很抱歉,但是从今天起,你该学会换一种方式对待你的主人。”
人鱼大怒:“你简直无耻!卑劣!”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怎样的人,不过是你自认为看透了我。”他低低笑着,带着无尽的戏谑和凉薄:“你一次次的踩在自以为是的底线上,挑衅我、蛊惑我,以为我会顾忌、会徘徊、会给你可乘之机,但是你错了。”
她步步筹谋要与他博弈,她洋洋得意自己能玩弄人心占据上风,但他只需要将这棋盘直接掀翻,她的所有算计都只能付诸流水。
他一手插兜,几乎是痛快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愤怒和杀意。
他承受过的一切,他都要一一还给她品尝。
“弗雷德!”
暴怒的人鱼伸出尖锐的指甲要抓住他,他干脆利落的收回手,慢悠悠的后退两步:“那么,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清楚,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看你。”
“滚!”她狠狠踹开身边的一切,坚固的锁链随着哗哗作响,教授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坏脾气的小姑娘,唇角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弧度,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等确定他离开了,殷宸顿时不折腾了,恹恹坐在地上。
规则:“日天同学,翻车的滋味如何?”
殷宸:“这是人生的一段特殊的经历,细细品味还别有一番风味。”
呸!
规则狠狠冷笑,它倒要看看这个逼她打算怎么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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