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顾南山身旁的龙芸驰时，不由得愣了愣，随后，连忙把桌子上的老花镜戴上，盯着龙芸驰看了好一会。
顾南山见了，下意识挡在龙芸驰身前：“爷爷，您叫我回来是想说什么来着？”
他这一挡，让顾景明没了兴趣。
老爷子不急不忙地摘下老花镜，淡淡瞥了护夫的孙子一眼：“这就是你那孩子的爹？”
顾南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爷爷真厉害，一猜就中。”
“你长这么大，爷爷就没见你这么护过谁。”顾景明说罢，又抬头看了龙芸驰一眼：“长得还不错，配得上你。”
第33章孽缘
何止是配得上，完全绰绰有余。顾南山内心嘀咕着。
正想着，老爷子突然把矛头指向龙芸驰：“你叫什么？”
虽只是简单的一句询问，却吓得顾南山挺直了腰，轻轻戳了戳旁边的人。
当事人却一脸淡然地握住他的手，微笑着对顾景明道：“爷爷，我叫龙芸驰。”
“龙芸驰……飞驰云端的神龙。”老爷子闭着眼睛喃喃念了一遍，点点头：“名字不错。”
见他点头，顾南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秒老爷子却突然说：“南山，你先出去，爷爷和他说几句话。”
顾南山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看了看龙芸驰，再看向顾景明：“爷爷，我觉得你们之间的谈话没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我还是留下来吧。”
然而，顾景明却没有接话，只淡淡看着龙芸驰。
犹豫顷刻，龙芸驰轻轻松开他的手：“阿山，你先出去吧。”
“可是……”
“没事。”他亲了亲顾南山的额头：“我很快就出来。”
见他这么说，顾南山只好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书房。
随着房门关上，书房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老爷子静静打量着龙芸驰，龙芸驰也看着顾景明，好一会，顾景明才开口打破寂静。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他那如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你……是龙吧？”
龙芸驰一愣，有些意外：“爷爷是如何发现的？”
他早已成神，身上并没有妖气，真身也掩盖的极好，便是法术极高的人，也无法一眼看出他是龙。
这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家，是怎么做到的？
“长相。”顾景明说：“如果是别的龙，兴许我不认得，可是你，我却能一眼认出。”
说罢，他缓缓起身，走到书架前，抬手用力转了一下书架上的奖杯。
下一秒，旁边的书架突然移开，露出了一条昏暗的通道。
顾景明背着手，杵着手杖慢慢走进通道，头也不回地对龙芸驰道：“进来吧。”
龙芸驰没有犹豫，直接跟着走了进去。
这条通道莫约有五十多米，经过四个拐弯后，他们终于踏入了一个巨大宽敞的密室，或者说，一个奢华的宫殿。
刚踏入宫殿，映入眼帘的就是四根约十米高的通天圆柱，圆柱上分别缠着四条金龙，金龙身上皆钉着九根巨型的钉子，令人不寒而栗。
他正看得出神，突然，右边滑下一张巨大的画像。
看到画像的瞬间，他金色的瞳孔猛地一震，眼底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副画像中，正画着两个身穿西服的少年，一个少年头戴玉冠，手拿折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另一个少年头戴兜帽，额头全被兜帽遮住，脸上同样笑意盈盈，轻轻靠在另一个少年肩上。
这是第一世，他与南山去集市时，偶然画的。
没想到，竟还存着。
“如果老头子我没看错的话，左边那个少年，应该是你吧？”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的顾景明问。
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老爷子的脸色有些凝重：“这么说，右边那个，便是南山了？”
“是。”
得到肯定答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摇头朝外面走了出去，喃喃自语：“孽缘，孽缘啊。”
龙芸驰缓缓握紧拳头，沉默顷刻，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他出来时，顾景明已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书。
他抿了抿唇，正要开口，顾景明却突然合起书，缓缓道：“老头子我虽然老了，脑子却还没糊涂，既然南山选了你，你便陪着他吧，老头子我没有什么奢望，只望你护他周全便好。”
龙芸驰的拳头缓缓握紧：“爷爷放心。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阿山分毫。”
看他不像是敷衍自己，顾景明这才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他又重新把手中的书打开：“去吧，南山还在等你。”
龙芸驰对他微微颔首，随后才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吱呀——
他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顾南山焦急地走了过来，顺手帮他把门关上，拉他到一旁上下打量了一圈：“怎么样，爷爷没有为难你吧？”
他着急上火的模样着实可爱的紧，龙芸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可是夫人肚子里孩子的爹，爷爷疼我还来不及，怎会为难我。”
“真的？”
“嗯。”
听到这话，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拳头在龙芸驰胸口上锤了几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爷爷不喜欢你，你再不出来，我都要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