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瑜歪了歪脑袋，差点被烟雾呛到，偏开脸笑道：“不是说是花柳街的地头蛇吗？”
卷毛以为对方偏脸是因为恐惧，冷笑道：“呵，知道就好。”
“……”好煞笔啊！
“算了，你们还是动手吧，一起上还是怎么的？”
南有瑜抬了一下眼皮，本着心情不好也不能杀生的念头，手指关节动了动准备找一件趁手的兵器，免得自己徒手将人搞死。
却倏然听见后方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此声，宛若天籁之音。
南有瑜差点就跳起来扑过去了。
但围着她的还有几个傻逼。
想了想，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蓝眸挂上楚楚可怜的潮气，转过身去轻声道：“江赦……”
少年站在一堵较矮的石灰墙老房子前方，宽松的黑色卫衣透出森森之气，耳边乌黑的发丝挡着的，是一枚闪着细碎光泽的银白耳钉。
他的身形修长，几乎快与这栋老房子的墙面持平，衣袖被他往上挽了两圈，露出一截白皙精瘦的手腕，目光冰冷地盯着这边。
南有瑜被他今日的打扮帅到了，眸光一亮，接着道：“他们欺负我！”
卷毛等人：“……”
江赦：“……”
如果他晚来半分钟，没有听见小姑娘嚣张喊话的那句，他大概就真信了。
卷毛等人怎么说也是社会哥，就算发现对方气势比他们更具威慑力，甚至看上去比他们更像不良青年，但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他们不能怂，必须刚。
卷毛将嘴里的烟拔出来丢在路边，朝江赦那边走了两步，嗤笑道：“哟，是认识的？小妹妹的小男朋友？”
其余四人紧随其后。
南有瑜没了拦路的，扶着帽子就往江赦那边跑。
两边对立，气势汹汹地活像即将开展一场灭世之战。
当然，卷毛那边的气势是硬装出来的，江赦则是散发着无形的森寒，仿佛从枪林弹雨、满地残骸中嗜血而出，一个眼神便可吓得你瞬间腿脚发软。
看戏群众：得，又来一个送死的，小姑娘大概是保不住了。
江赦淡淡扫过站他身旁的小鱼儿，似乎是在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接着，他眯了眯眼睛，朝卷毛那边走过去。
一句都不想与他们多废话。
此刻，卷毛真的，有点慌。
他们几人不自觉地退后几步，明明对方还只是刚成年的小屁孩，却给了他们一种惹不起的错觉。
“那个，我们就是与她开个玩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江赦当然知道南有瑜没事。
否则，他现在释放出来的不是冷气，而是杀气。
卷毛见他软硬不吃，甚至离他们越来越近，心一横，正准备带上兄弟们干一架，就听见那边看热闹的小姑娘在喊。
“哥哥，揍他们！”
卷毛：“……”他们招谁惹谁了。
南有瑜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哪怕是在学校也如此，中学的老师都拿她没办法。
因为她可能上一秒还在乖巧地跟你认错，下一秒就能收拾收拾重新犯事。
讲真，他们中学的老师就没见过这么野的女孩儿。
第14章 014我们去吃饭吧
江赦听见后方传来的女孩特有的清灵嗓音，以及那声新挖掘出来的哥哥，手指微微弯曲，来到卷毛等人面前。
“谁是你妹妹？”少年眸色晦暗，正慢悠悠地将袖子再往上卷了一圈，冷白的肤色在阴沉的空中更加夺目。
“啊？”卷毛愣住。
“呵。”
南有瑜其实特喜欢围观江赦动手。
因为他的出招比起一些妖也不遑多让。
快、准、狠。
若是被他钳制住，那是绝无生还逃脱的可能，招式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她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人类中也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可惜是人类，太可惜了。
后来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看对眼了。
南有瑜现在想想，十分庆幸自己当年路子野，有架打就爱往外跑，否则，又怎么会遇见江赦呢。
还好遇见了。
那边，江赦呵了一声后没再与他们废话，猛地伸出手拽住卷毛的衣领，一膝盖顶上对方的肚子。
卷毛没有料到真有这么狠的小子，二话不说就是刚，当场就没反应过来。
当然，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痛地“唉哟”一声，手忙脚乱只想捂肚子。
然而，江赦并不给他这个喘息的机会，手肘发力将他往身旁那几个想要冲上来的人身上一甩，水泥路上直接就倒了一片。
“……我他妈。”
卷毛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五脏六腑好似被刀绞一般生疼。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能打的吗？
他们出门才是没看黄历，泡个妞还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江赦走过去一脚踩上卷毛的胸口，微微低头俯视道：“乱认什么妹妹？”
黑衣少年眉目锋利，眼尾细长微微上挑，隐隐布着嗜血的红血丝，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冰冷、阴暗、如坠深渊。
卷毛感到胸口的压力，差点气都喘不匀：“操……”
闻声，江赦表情不变，脚上却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