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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穿回几秒前劝劝手快的自己。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秦队长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有别于以往的不近人情,在末日里,这真是一件好事。
“没有,我们也没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时黎知没有脸红的话,这番话会更有信服力。
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很明显,他自己也意识到了,窘迫地笑了下,坐回秦乌身边不吭声了。
“我来是想问问你们,明天是否可以返程回柳山基地?”
连商医生在提到返程的时候都表现出了一丝微小的烦躁,时黎知收敛下旁的思绪,起身过来轻轻合上房门。
“商医生,介意我问问原因吗?”时黎知背靠着房门,肩胛骨服帖抵着门板,前面下垂的衣领处空空荡荡。
虽然秦乌一直致力于让他多吃点,但是他真吃不下太多东西,勉强维持了营养均衡,身形还是一如既往的消瘦。
“……等我考虑一下。”商行知犹豫的这一秒,已经足以让他放弃告知时黎知。
合东基地派出治愈者救他,他很感激,但那些治愈者救治感染者的方式,与他心中所想的大不一样。
宽敞明亮的手术里只有他躺着的病床和一台检测心率的机器,很多穿上纯蓝色防护服的人前后涌入手术室。
领头的那个人推着车,车上放置着一个铁盘子,里面摆着三四支大小不一的注射器。
每个注射器都配有不同的注射液,商行知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他怀疑中途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手臂上多了四个针眼。
一切同他健康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他不再对肉类食物感到反感。
作为柳山的心理医生以及心理方面异能的拥有者,商行知觉得他需要回到柳山基地,重新做一份心理评估试卷。
“好吧,医生你今天晚上住哪儿?”时黎知看商医生脸色苍白,多半是还没缓过来。
出于人道主义,他没有继续再问。
“我就住两个小孩的隔壁,要是我睡过了,记得敲门叫我一声。”
商行知勉强扯出个笑容,手腕上的伤口用厚厚的纱布裹紧,开门不方便,时黎知便帮他拉开房门,回了个笑容。
“商医生,祝您今晚好梦。”
“你们也是。”
其实他俩看起来半斤八两的,都是一副病弱的样子,秦乌的状态也不太好。
但他只是情绪不太好,变得更黏人了点,战斗力方面丝毫没有影响。
关上门,时黎知沉默着,半晌,他抬起刚刚开门的那隻手。
犹疑着,凑到眼前。
手指翻转间,能看到细小晶莹的亮片,而他刚刚,碰到过商医生缠伤口的纱布。
往事
蝴蝶的翅膀上覆盖着明亮的鳞片,现在这些鳞片粘在了商医生的纱布上。
给人的感觉只有毛骨悚然,时黎知无端起了一背的冷汗,接水衝干净了手上的鳞片。
好在第二天没出什么岔子,合东基地表现得很礼貌,送别的人象征性地挽留他们多住两天。
“下次有机会。”时黎知微笑着朝他挥手,唇边的痣在阳光的映照下极为明显,他笑起来也很乖巧。
不过现在,时黎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领头人便多看了他两眼,突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记得你,你是秦队长队伍里的那个小不点。”
说谁小不点呢?时黎知唇角的笑僵了一下,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说话的人。
是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生,一身的阳光气息,咧嘴讲话时能看见两颗尖尖的虎牙。
男生穿着冬季加绒短装,腰上挂了个空的手枪袋。
“我觉得……”时黎知的眼尾是自然生的下垂,撩眼看人的时候更明显,“我们好像差不多高。”
用最慢的语速,说最嘲讽的话。
这是时黎知的特殊技能。
“怎么可能?”奇虎捂着肚子笑了两声,上前两步,用手在两人头之间划拉了一下。
嘿,还真是,几乎是平齐的,而且他还比时黎知矮点。
“嗯?老实交代,你多高?”奇虎不服气,又低头看看他有没有穿增高鞋。
结果当然是否定的,时黎知穿运动鞋都有可能摔跤,又怎么可能会穿增高鞋?
“也不是很高,比你高就行了。”时黎知慢慢回復,这回扯出的笑容也很真诚。
“该走了。”秦乌挑眉,扶着时黎知的背让他先上车,奇虎又唤了他们一声。
“小…兄弟,下回来记得找我玩啊,我带你吃合东的特色菜!”
“拒绝西红柿炒菠萝。”时黎知抗拒地扭头。
“那带你吃菠萝炒西红柿。”奇虎就是想杠他,其实自己也吃不下去这玩意儿。
“秦队。”跟时黎知开了个玩笑,他放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朝秦乌鞠了个
', ' ')('躬。
“有人让我跟您说声对不起,那件事情是合东基地做错了,关于您侄子的事情,请您节哀。”
“没有意义。”秦乌神色淡淡,他的眼中是浓重的失望。
当年的事情,连他都是道听途说,除了高层,没人道得清原委。
然而身居高层的那批人,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背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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