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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黎知:“……”
很好,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还不赖。
红色大楼内部跟时黎知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如果没有提前告诉他这是基地重地,他甚至会以为自己误入了监狱。
一扇扇银灰色的铁门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门上有个小窗框,上面也镶嵌了铁栏杆,从外看只能隐约看见有微弱的灯光透出。
大楼内很阴凉,时黎知只能听见自己跟危莉的脚步声。
高跟鞋砸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无端令人心里发紧。
不舒服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危莉全程都没说话,神情凝重,那双平时总是微弯的杏眼此刻也严肃地睁开了。
“心理室的医生……人还行吧,就那样,少跟他说话,我在外面等你。”危莉带着时黎知到了最后一间房门口。
短促有力地敲了三下,跟又时黎知简单嘱咐了两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那样是哪样?时黎知心里稍微有了底。
也许是那个医生的异能属于心理方面,或者是那个医生本来就很优秀。
很快,有人过来打开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刚想道谢,是时黎知跟一脸戏谑的苏辞安对上了视线,目光一凝,稍显呆滞。
“就等你了,快进来吧。”苏辞安的音色透着股不正经,乍一听像是在埋怨时黎知怎么来得这么晚。
“谢谢。”时黎知压下心理上的不适,绕过苏辞安,从他的身侧挤了进去。
顺便代替秦乌骂了两句苏辞安。
房间从外面看很小,内里居然还行,分里间和外间。
里间的门被刚出来的医生带上了,时黎知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门开着的那一瞬泄露出来的奇怪声音令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
像是某种动物嚎叫的声音,听见的时间太短暂了,时黎知无法准确判断。
但是手心的冷汗确实真实存在的,后背也爬满了鸡皮疙瘩。
就算现在声音消失了,时黎知也没法忍住这种身体自发的行为。
仿佛他的灵魂受到了威胁,在恐惧、害怕、战栗。
“你好,你是时先生吧?”心理医生是个年轻儒雅的男人。
戴着金边眼镜,浑身的气息随和,身上也没穿着白大褂,而是一件浅蓝色的高领毛衣,仿佛朋友一般跟时黎知畅谈。
“随意坐坐,我刚好做了果茶,拿给你试试。”医生扶了下镜框,眼角天生下垂,动作随意,身上一丝威胁的气质都没有。
像是人类跟怪物开战时会第一批死掉的那种,时黎知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
“谢谢。”时黎知感觉自己快成了无情的感谢机器,他拘谨地坐在浅黄色的单人沙发上,略微好奇地打量周围。
所有的家具都是令人放松的浅色系,粉刷成浅蓝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幅梵高的《向日葵》。
与它相对的另一面墙上则是一幅山水田园画,水墨晕染在纸上,每一处景色都处理地很完美。
但是画上没有署名,时黎知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无数场美术展,也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一幅画。
“看入迷了?这是商医生画的,很漂亮吧?”
苏辞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时黎知旁边,对着那副画大肆夸讚。
“嗯。”时黎知敷衍应答。
“这幅画我也很喜欢,不过很久之前的作品了,现在想画画不出来了。”商医生端了个茶盘过来,面上带着不过分热络的笑意。
“苏队长也一块喝点吧,我自认为手艺还不错的。”商医生招呼了一声苏辞安,先动手给时黎知倒了一杯。
橙红色的茶水,夹杂着西柚和石榴的香味,时黎知探身接过,吹了吹热气后夸讚:“好香的茶。”
“喝起来也很香。”商医生得了夸奖,眼底的笑意更甚,表达过自己的善意后他又给苏辞安倒了一杯。
半途被苏辞安截过,没让他动手:“我又不是客,不用给我倒,我自己来,下回时黎知来也要自己倒了。”
“嗯。”时黎知又是敷衍应声。
“你们不一样,下回来我也不一定泡茶,也许是烘焙饼干呢。”商医生的眼镜会起雾,他隻捧了一下茶杯便放开了。
时黎知好奇:“商医生,您还会做饼干吗?”
商医生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坦白道:
“会做,我猜味道应该不错,实不相瞒,末日之前我还在幼儿园当过幼师。”
说着,他颇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一下子柔和了他身上最后一丝距离感。
“当幼师,会很麻烦吧?要面对那么多小孩子。”时黎知光是想想就够了。
更别说还有刁蛮家长的寻衅滋事,尽管只有很少一部分会这样,也够幼师受一壶的了。
没等商医生接着说,苏辞安一脸不爽地打断了他:“行知,等会儿再说,让我问清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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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知“嗯?”了声,不明白他又在闹什么脾气,伸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苏辞安更不爽了,他“噔”一声放下杯子,挑了挑一边眉毛,调侃时黎知:
“小朋友,我应该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嗯?”时黎知回以官方微笑,“没有啊,苏队怎么会这么想?”
有啊,我就是专门无视你,时黎知心里的小恶魔叉腰大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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