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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觉得你是个品行跟能力都很优秀的男人,万一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名声变得不好了,我不希望那是因为我……”这句话落下后,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时黎知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同时又滋生出一股释然的情绪。他知道秦乌肯定是同意了,秦乌可以失去他,但是柳山基地不能失去秦乌。太累了,眼睛有点睁不起了,时黎知声音放得很轻,他终于舍得将话题扭转了回来:“好了,我装病,秦乌你去找人送我去医院吧。”说是装,此时他的心脏真的有点不舒服,闷闷的。像是有人给他的心脏装上了一道厚重的防护墙,很坚硬,但是不透气。江平基地悠闲了太久,难得体验了一把鸡飞狗跳的夜生活。“咋了,今天咋亮这么多灯?”刚吃完夜宵准备回去睡觉的作战部小队员,都快走到宿舍了才发现,基地里今晚居然灯火通明。“你不知道?”旁边经过的男人笑话他,“柳山基地来的那个病秧子发病了,要找医生看病,跟我们医生闹得很不愉快。”“这有啥好闹的啊?能生多重的病?感冒发烧还是啥?”小队员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对面耍大牌。“先心。”男人叹了口气。看了眼手上拿着的批准报告,像是才想起来自己有公务在身,赶紧打住话头:“行了行了,不跟你闲扯了,我还要送批准治疗的报告过去,耽误了时候,那病秧子要是真死了,咱们的麻烦还不小……”声音越来越远,后面还有一箩筐的抱怨小队员没听清。先心啊,那问题大了,一不小心可就猝死了。算了,也不关他的事,仰头看看炽白的灯光,眯起眼睛挠挠头,无所事事地朝宿舍走去……“如果我的队员死在江平基地,我将会向柳山基地上级申请,对江平基地进行攻陷。”秦乌怀里抱着呼吸急促的时黎知,腰杆挺得笔直。面前是只开了一半的医院大门,秦乌的周围站了四五个手拿枪械的江平作战部队员。面前尚未完全打开的铁门里也有两人,正在暗处,预备伺机而动。秦乌的声音不大,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他们脸色铁青,拿枪的手也有些不稳。不知道的还以为犯病的是这些人。 你也可以杀了医生江平基地的医院才称得上是医院,一栋四层的小楼,每一层检查的项目都不一样。四层还空出来装修成了病房区。
柳山基地的只能被称作医疗室,时黎知在泪眼朦胧中看向大门后露出个头的医生。刚才吵得最凶,嘶吼着说不让他们进医院的就是这个人。一身白大褂,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头上却已经长出了白发。他的身上有着面对末日时的最真实的情绪,很多人都像他一样,稍微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变得惶恐不安。时黎知睁着被泪水浸满的眼睛,平静地与门缝后的医生惊慌的视线相对。后者喘得比他还厉害,最后“砰”一声撞上门。“还好吗?”秦乌低头,轻声问。“还可以。”时黎知放任自己的行为,额头抵在秦乌的颈窝里,嗅到的是陌生的皂角味。很奇怪,江平区让他很怀念,但他对江平基地却生不出一丝好感。比如今夜,他为了让江平基地的医生信服,不得不回忆了一番在商医生的心理室听见的怪物录音。成功让他的心脏真的变得不舒服,可惜江平基地的医生本就没打算让他进去。“批准文件拿来了!赶紧的!开门!”男人跑得满头大汗,举着文件就冲里面的人喊。跑进了才发现几个作战队的成员全拿枪对着一个很像混血儿的男人,当时就两眼一黑。吓得赶紧让他们放下枪。“你们要造反啊,都给我睁开狗眼看看,这是柳山基地的大队长,不要命了!居然还敢拿枪指。”男人训斥完那几个,又反过来给秦乌赔罪:“你看他们都是小人物,没资格接触到你这个级别的,不认识也是情有可原,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开门。”秦乌打断他的吹马屁,朝紧闭的医院大门一扬头。浑身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相较于秦乌对男人的冷眼,他对待怀里瘦弱的少年要温柔得多。男人急忙过去推开医院大门,回过头便看见秦乌正低头,用侧脸贴上少年的额头,似乎是在试温度。微垂的眼眸透出几分不明显的焦急。万幸,那个少年的体温应该没有异常,不然秦乌不会如此平和地跟着他走进医院。“你别老是冷着脸。”时黎知凑近秦乌的耳边说话,顺便用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毕竟我是要进他们医疗室偷东西的,你现在把他们都吓到了,万一他们叫人守着我怎么办?”秦乌的威慑力太大了,医生肯定不会让他留在医院里的。只有一个犯病的病秧子对他们来说才没有威胁。“我带了通讯器,有情况就发出动静提醒我。”秦乌忽略了凶不凶的问题,扶着时黎知肩背的手向上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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